李无廷被他一口一个“喝药”搅得头昏。
“行了,出宫。”
·
宁府主屋里。
宁如深腰间刚上过一次药,只穿了件小衣,身后搭了层薄被。
他正趴着,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呼喊,“宁琛!”
紧接着就看耿砚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怎么回事,听你管事说你受伤了?我叫了几个朋友,还说来找你出去玩的!”
宁如深捂了下耳朵,“小声点…你们玩什么?”
耿砚,“我们一起浪。”
“……”宁如深松开耳朵,“什么?”
他是不是没听清。
小犬在说什么危险的话呢?
耿砚,“浪啊!就是泛舟,不是你教的?”
宁如深张了张唇,看着他失语。
耿砚没注意到他微窒的神色,继续合计,“现在你受伤了,也浪不了了。对了,你伤哪儿了,怎么伤的?”
宁如深从善如流地放过这个话题,“腰上,被撞的。”
“嘶……我看看?”
耿砚说着探头,双手掀起他薄被边缘。
一阵凉风蹿进来,宁如深抖了下,“你还是……”他正要让人放下,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动静,接着门外的光线暗了下来。
前方响起细细急急的两声:吭吭!
宁如深心头一撞,猛地抬头——
只见李无廷负手立在门口朝他这边看过来,身旁是疯狂使眼色的德全和噤若寒蝉的严叔。
隔着小半个房间,视线相撞。
“……”
床边的耿砚迎着那道目光,手莫名一抖,又把薄被给人轻轻盖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耿砚(瑟瑟发抖):为什么每次找你都能碰到圣上?
李无廷(淡淡):同样的问题,朕也想知道。
宁如深:……
好什么?
宁如深望着门口的李无廷, 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无廷怎么亲自来了???
他转眼又看到后面的拾一。拾一对上他的视线,点了点头。
宁如深,“………”
你点个毛啊!
他瞬间了悟, 简直一言难尽:
让人帮他请个假, 直接请到御前去了!
这事儿办的……难怪会从“御前锦衣卫”变成“前锦衣卫”呢。
宁如深怔然地调整着心绪。
一旁耿砚哆嗦地行了个礼, “臣、臣参见陛下!”
李无廷扫过他,“不必多礼, 也算常碰见。”
耿砚心里尖叫:那可太常碰见了!
李无廷收回视线,又看了眼刚放下的薄被,随即抬步走进屋中。
严敏赶忙搬了张凳子放在床头。
李无廷走过去, 掀袍落座。
宁如深这才回过神, 忙撑起身来见礼, “臣, 参见陛下……”他身上只着了件轻薄的小衣,起身间襟口垂落下来,一片玲珑霜白一览无余。
李无廷眼皮飞快地耷下, “免礼。”
宁如深趴在枕上,正对着李无廷。
刚刚耿砚来时嚷得他耳朵痛,又只站在他侧面, 他还没注意——
这会儿面对李无廷,他后知后觉扯了下身后的薄被, 丝滑的被面松松拢在他肩头。
宁如深拉好被子看去,“陛下怎么来了?”
李无廷这才将目光重新移回, “听说宁卿重伤, 还不吃药。朕来见识见识, 看宁卿是如何自愈。”
“……”拾一, 你很好。
宁如深轻轻狡辩, “是‘先’不吃。”
“那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吃了。”李无廷不信他的鬼话,侧目瞥见床头静置的药碗,吩咐道,“去把药热上。”
杏兰立马端着药碗下去了,“是!”
宁如深,“……”
药很快热好,重新端回来。
宁如深眼看着杏兰端着那黑黝黝的一碗走过来,没忍住抖了下。仗着床头还坐着李无廷,直往人身后躲。
他满眼抗拒地朝杏兰摇头:
红花,小桥,老婆婆!
杏兰一时手足无措,“大人……”
正犹豫着,一只手忽然伸来将碗端走。
宁如深:?
李无廷端着药碗,低眼看向他,“往哪儿蹿?”
被无情点破的宁如深:。
李无廷,“怎么,朕亲手给宁卿端着,宁卿也不喝?”
旁边德全立马笑着打圆场,“哎哟~宁大人这一动不动的,是在心里谢谢陛下呢!”
宁如深:……我谢谢你们一大家子了。
热腾腾的药碗静搁在眼前。
头顶还落下李无廷好整以暇的视线。
宁如深酝酿了下,随即攥紧枕头,视死如归地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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