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康惨叫几声,脸上多了几道血痕,终于认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谁?
“是你这臭娘们?”
眼前的程一笑眼圈发红,满脸狰狞,状如厉鬼,眼里是十足的恨意。
抓了姚康满脸血,程一笑才跌跌撞撞扑过去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女儿哭道:“静静——妈妈不该离开你啊——”
姚静软软地躺在那里,恍若未闻,一双眸子直勾勾盯着天花板,一副失神的模样。
程一笑吓坏了:“静静,静静你怎么了?”
她拖着姚静就要往外走,结果被姚康拦住了。
“她现在是我女儿,你不能带走她,她必须嫁给老刘头——”
“做梦!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再也别想打女儿的主意!”
“你不愿意也行,那不如你嫁过去,你这年纪大了点,但也能生——”
话音未落,姚康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男人缓缓滑落,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血里带了两颗门牙,墙上留了个大大的血印子。
方时序一边活动着手指一边戴上了口罩。
姚康的妻子一看老公被打成这样,怒吼一声扑了上去,被方时序一腿绊倒,后脑杓着地,躺在那里满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
方时序说:“我不打女人,自已摔倒的不算。”
姚康怒吼:“你是不是那臭丫头在外头的姘头!我告诉你,想娶她,先拿十八万彩礼来!”
方时序说:“十八万啊,我真有,这姑娘别说十八万,百八十万的也值得。”
姚康顾不得自已撞掉的大牙,捂着嘴就扑上去:“你真的愿意为她出百八十万?”
方时序说:“她值得,但是看到你们,这百八十万那是一块钱都没有了,你们真是让人反胃。”
姚康气得嗷嗷大喊,呼叫着妻子一起朝方时序扑过去。
方时序一手抓一个,跟敲锣一个,咣一下撞得两个人眼冒金星,然后等两人将将反应过来,咣,又是一下,打得两人捂头求饶。
“求你们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滚吧,赶紧从姚静——从老子家搬出去,不然我见一次打你们一次。”
这种人在外头怂得不要不要的,隻敢对自已家人狠,自已总比姚静有点震慑力。
收拾完这两个人,转头看向程一笑母女。
姚静已经反应过来了,正在哭着质问程一笑:“你这些年到哪里去了啊,是不是不要我了——”
程一笑一言不发,就死死抱着姚静,用拥抱抚慰着自已受伤的女儿。
方时序看了一会儿,默默地转身走了,把重逢的酸甜苦辣留给了两位当事人。
他一个人在街边漫无目的地走着,已经是下班的时间,成群结队的人们说笑着从他身边走过。x
一个三口之家和他擦肩而过,站在中间的小儿子拿着一个冰激凌笑嘻嘻地啃着,父母低头看他,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他觉得自已手指有些刺痛,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被划伤了,一道伤口正在微微沁出血珠。
他没有在意。
继续在街边走着。
突然听到了身后有车鸣笛的声音,他微微往路边靠了靠,才反应过来自已走的人行道。
他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往身后看去,却看到凝眉大步走来的陆白远。
陆白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声音带了担心:“怎么受伤了?”
我心疼你,方时序
坐在车上,方时序低头看着陆白远从后备箱拿出来一个医药箱,在里面翻来翻去,找出了消毒水和棉签。
“可能有点疼。”
陆白远担心地说,小心翼翼地用棉签给方时序消毒。
本来有些刺激的消毒水按在伤口上,方时序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陆白远皱眉:“不疼?”
“嗯。”
不疼。
当初那手术刀在脸上划过,割去他血肉的痛苦,那伤口无法愈合开始慢慢腐烂流脓的绝望,他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尝过。
这点小伤口,算得了什么?
他低头看向为自已处理伤口的陆白远。
他很紧张,手也很轻,仿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痛了方时序,以至于如此凉爽的车内,他鼻尖也沁出了一点汗珠。
消毒完了,他小心地用纱布给方时序贴好,低声嘱咐:“最近不要碰水。”
方时序说:“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伤疤是男人的勋章。”
他像小孩子拿了第一名一般炫耀道:“我刚刚打败两个坏人,他们欺负人,被我给收拾了。”
他笑得眉眼弯弯:“我厉害不厉害,打得他们在地上爬,一直哭着求饶呢。”
陆白远没说话,就这么皱眉看着他。
天色已经晚了,窗外一片漆黑,车里的灯光柔和,却让他看不清陆白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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