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笑了笑:“在徐家,不听话的人都吃过,徐家闹得最大的,就是徐莲那个死胖子的前妻,徐家对外都说是流产受不了刺激疯了,其实不是,她是吃药吃疯的。我还知道很多,你想知道吗?”
徐瑾曼的指腹微白,开门见山:“你要什么?”
这一次徐离隔了十几秒才说话,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决定。
“让周沛出去。”
徐瑾曼凝神,徐离的表情看不出破绽,她道:“周沛触犯的事法律,没有人有这个资格让她出去。我做不到。”
徐离吸了一口气,脸色青白,略有隐忍:“那你让她在监狱里过得好一点……这你总做得到吧?!”
最后那一句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徐瑾曼十分意外,因为这对徐离来说,就是变相再向她示弱。
和前面的话又陷入是背道而驰的。
徐离道:“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如果你答应我,我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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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离的供述中,可以推测,这种药粉就是一种控制人的手段,法医那边也说,如果剂量适中,掺和在食物中,长期服用确实可以达到精神控制的效果,但是会对人的记忆力以及神经造成损伤。一旦过量,轻则失智,重则丧命。”
黎蓝将资料拍在桌上,冷着脸:“好大一盘棋啊。”
她默了一瞬,转过身:“徐瑾曼。”
徐瑾曼回神:“徐离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想法?”
徐离之前以为周沛背叛她,现在这样,很难让人不怀疑。
黎蓝说:“我只知道,她和周沛在操场见过,当时周沛脸上还有伤,是前几天被监舍里的人打的。可能还是有点感情,不过她说的这些我们还会去证实。”
有了徐离的证词,以及提供的线索,方向就明了了,去渠城调查的人也在有新的线索传回来。
黎蓝和徐瑾曼都有预感,这次真的很快了。
徐瑾曼没再说什么,她希望事情能赶紧结束,让她恢复平静的生活。
“徐离说的事,你都记得吗?”黎蓝问。
徐瑾曼背着身,沉默了几秒钟,说:“记得一部分,但很多都忘了。”
黎蓝道:“去医院再做做检查吧。”
“没事,过去的记忆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徐瑾曼走出特管所,脑中响起徐离反问她的那一句话——徐瑾曼,你以为那个药,你就没有吃过吗?
第一次被殷雪下药的时候,她就莫名有一种熟悉感,不是药本身的,而是那种感觉。
似曾相似。
就好像她的身体曾经接触过那个东西。
“想想你为什么会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谁在控制你。徐瑾曼,我一直觉得我很可怜,但其实你和我也没什么不同。”
徐离的那个笑,徐瑾曼还记得:“我那时候还很嫉妒你有妈妈护着,疼爱着,关心着你的冷暖。但是当我看到,她在你最爱吃的南瓜饼里,加东西的时候,天知道我有多兴奋。她怕你想起那件事……”
想起把亲生女儿推向恶魔的事。
所以想用徐家用过的法子,让徐瑾曼忘记。
徐瑾曼想到这里,手心都是冷汗,陆芸在那个时候或许就已经是个疯子了,否则就真的不怕这个药自己的孩子直接变成痴儿么?
她轰然醒悟,难怪,难怪原身分化后,陆芸不仅没有嫌弃,反而对原身加倍的好。
原身的分化失败,原因太多,这恐怕也是其中一个。
“徐瑾曼,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可以停止和陆芸的接触,我再想办法。”
徐瑾曼摇头:“不,如果现在就把陆芸抓起来,顶多也就是几年,徐家也会打草惊蛇。”
徐瑾曼说:“再等等吧,我没事。”
经历的多了,现在心里的承受能力也再变化,尤其是对陆芸的。
只是内心深处还有一个点,在隐隐的发闷。
徐瑾曼从特管所下楼。
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沈姝的记忆也是在进入沈家之前消失的,除了沈姝自己不愿意回忆那段往事,说不定也受到过这种东西的迫害。
她独自上了车,阳光甚好的天气,把车窗降下来,一身的冷汗吹的她打了一个激灵。
她其实很着急,希望黎蓝那边能快点有线索。
不知道最近为什么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但她还是尽量将这种杂乱的思想清除干净。
徐瑾曼的视线往外瞥了一眼,看到一辆灰色汽车停在不远处,就在看过去的一瞬间,汽车启动。
她没在意。
这件事在她这几个小时里,连插曲都算不上。
之后几天。
沈姝最近大部分都是外景收尾,还要跑通告,因为预告片的预热超过预期,沈姝比预计的还要忙碌。
徐瑾曼虽然也忙,但是远远不及沈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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