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腿一蹬,如同一颗炮弹一般冲了出去,木剑直直地劈了下去。
似乎是惊叹于他还有顽抗的勇气,步思帷这次没选择闪开,而是横起剑挡住了劈下来的攻击。
季星成的双眼像燃着火一般,不顾自己体内灵力的消耗,将它们全都添加在手腕和剑上,不断地加压、加压,势必要将步思帷压垮!
剑上传来不同寻常的力度,步思帷的眉头越皱越深。
她竟然……没办法挥开……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擂台上二人的角力。
步思帷衣袂飘飘,完全不像是与人进行过一番恶斗的模样,而季星成身上的衣服则是破破烂烂,刚刚磕出来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可偏偏就是这两人,在抵着剑角力,一时半会还分不出胜负。
季星成用灵力了。
步思帷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她将剑旁边一带,让季星成的剑斜斜地从她肩膀处划了过去。
携带了灵力的剑尖力度之大,甚至让石质的擂台崩出了一个小裂缝。
步思帷清楚用了灵力的季星成坚持不到几分钟,但季星成又何尝不清楚?
步思帷刚刚向后退去,季星成有灵力加持的踢击随后就到。
意识到季星成动作的步思帷瞳孔急剧缩小:
以她现在的身体强度,若是挨了这一下子,恐怕得卧床一星期还不止!
拿着木剑的那只手颤了颤,似是想要劈下来,直接劈到季星成脆弱的小腿骨上,但最终……还是停下了动作。
现场所有人都注视着二人的比试,紧张的气氛下,就连简简单单的一个踢击都仿佛变成了慢动作。
步思帷闭上眼睛。
她是累土层,挨这一下子也没什么要紧的,若是刚刚起土的季星成被她劈中小腿骨……轻则伤筋动骨一百天,重则腿部留下病患。
有着这一层缘由在里头,她实在是无法下手。
只是觉着有些对不起孟易觉……明明她笃定了自己会赢的……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以待最后的结果,除了一个人,孟易觉。
她手指轻松地划动着,并不算磅礴的灵力瞬间从她体内倾泻而出,凝结成了一面小小的盾,正好在步思帷身前抵挡住了少年的踢击。
“点到为止。”
她站起来身来,伸了个懒腰,好像默认比试已经结束了一般:
“你没看到步思帷的剑都不敢劈你吗?要是她那剑劈下来,你那腿还想要?”
这时众人的目光才从刚刚的焦点离开,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嘛,但是,你想和我比的话,也可以,等你伤养好以后吧,我在这边等你。”
原本一脸不忿的季星成听到了这句话后表情总算缓和了一些,他不顾自己头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用还没有变声、仍然清亮的嗓子说道:
“一言为定。”
“嗯嗯,”
孟易觉敷衍地应了两声,搬起原本放在树荫下的椅子:
“还有师姐,别发呆了,不去吃饭吗?”
步思帷如梦初醒,知道这是孟易觉一起吃饭的邀请,赶忙从怀中掏出手帕让季星成擦擦脸,随后便轻巧地从台子上跳下去,跟在孟易觉身后:
“我来吧师妹……”
声音渐行渐远,围观群众这才确认两人的的确确是打算搬完椅子以后就去吃饭,顿时做鸟兽散。
这一场稀里糊涂开始的比武,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结束了,让脑子比季星成要好使一点的同窗们不免摸了摸脑袋:稀里糊涂!
夜游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流了进来,如同水流一般在孟易觉脸上轻吻着。
孟易觉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朦胧着眼,带着尚未清醒的困倦。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她迷迷糊糊的大脑里盘桓着这个问题。
大抵还没多晚,不过刚刚月上中天,映衬着漆黑如墨的天色,正是夜中最美的时刻。
孟易觉打了个哈欠,起身披上外袍。
做她的夜游神!
峰上燃着数以万计的流萤,只待夜间闪烁,以污而耳期无儿把以与幽幽的林木在一起,更觉有一股非人间的美好。
孟易觉欣赏这般美景,但从不会熬夜等待流萤的出现,她夜间浅眠,时常惊醒,只待夜中醒来时分才去观赏一二。
恍如梦境一般,浅草微微地荡漾着,柔和地抚过她光洁的脚腕,留下道道痒意。
点点的微光在孟易觉眼前浮动,流萤早已习惯这个偶尔会出现的半大孩童,并不将她当作威胁。
整个世界并不宁静,但却胜过宁静,阵阵虫鸣总是或低哑或轻柔地摩挲着,摩挲着她仍旧迷乱的神经。
在这样的氛围中,好似被引/诱着一般,孟易觉抬脚,朝着树林更深的地方前进。
薄薄的外衫抵挡不住夜的寒气,它所包裹的皮肤被索取走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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