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为止,他利用孟易觉还是掂量掂量。
就算孟易觉低调一点,照样逃不过付询的眼睛,付询那种人就是那样的,世间万物一定要?发挥其价值,他清楚“养虎为患”的道理,但?也?清楚“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所以对于孟易觉这个不稳定的参数,他定是会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来利用。
至于将孟易觉看作自己真正的弟子?
别开玩笑?了,那种想法,恐怕在他派孟易觉在封雪峰来的第一天就已然消失无踪了。
别说是付询了——整个修仙界,恐怕都没有能容忍孟易觉这个性?子的人,肆意妄为,骄傲自主,是直直可以让所有人啐一口的性?子,但?是在大妖吞海看来——这倒是一个与“无情道”极为不相符、极为有趣的性?子。
猫咪眯起异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正小口小口吃着饭的孟易觉。
一身奇异的根骨、一个不同常人的思维、一堆奇奇怪怪的习惯,无论?再怎么看,孟易觉都不像是在这修仙界中会出现的生灵,着实让人感到好奇。
至于她对无情道的执着,那就更加引人疑心了。
无情道,整个修仙界皆惧之,而偏偏这个孟易觉……
她既不是纱维谷的弟子,又?没有“无情”的倾向,又?为何那般坚持要?修习无情道,明明若是她能随着付询修剑道,不说一步登天,至少也?可以做到身登青云。
这种莫名其妙的执着,和曾经的某个人一样……
吞海蜷起身子,想要?更加靠近火炉一些?,哪怕铁制的、没有燃烧的火炉只有冰冷的感觉。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这房子既然有灵力?阵法,为什?么还要?安火炉?”
孟易觉恰合时?宜地提问。
“谁知道呢……?”
吞海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谁知道呢?
或许毛毛会知道。
……
“悼礼已经送去了?”
付询一边擦拭着清寒的剑,一边对着殿下跪着的人说道。
“已经送去了,和首徒一同走的。”
那人回道。
“想必她会很伤心。”
他突地用剑舞了两个剑花,似是在试验这剑是否还如往日一般锋利。
“修道途中,这些?总是难免的,想必首徒在冷静下来之后道心会更加稳固。”
“不失为一次机遇。”
宗主点点头?,赞同道。
“大妖‘吞海’,长老们那边怎么说。”
“长老们的意见?是不宜轻举妄动。吞海虽已沉寂百年之久,但?好歹附着凶兽和大妖的名号,它尚且未动,我们也?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能够和平共处,那是再好不过。”
付询又?笑?了两声:
“若不是孟易觉,我们倒不知道自己山门内部藏着这等大妖。”
“这大妖怕是与已陨落的雪落尊上有关,诸位尊上放过它,想必也?是哀悼雪落尊上的缘故。”
“雪落尊上……”
剑倏地又?被拿起,被放于男人两指之间:
“当年的雪落尊上,可真是惊才?绝艳,一时?之间,被誉为千年内最有可能飞升的修仙者,连带着无情道也?受人热捧,谁知会以那种死法草草收尾。”
“……”
“那你?又?觉得,现今的这个……孟易觉,与雪落尊上相比,又?何如?”
底下沉默已久的男人终于开口:
“属下认为,完全没有可比之处。”
“哦?”
付询来了兴趣,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雪落尊上出身名门、天赋卓佳,自小即入仙门,平日中又?严于律己、断绝情爱,是以能取得如此成就,而那孟易觉……”
男人停顿了下,接着朗声说道:
“不过空有一身出奇根骨,心性?顽劣放/荡,若其能成事,是为天道之不公也?。”
听见?这个回答,付询并不例外,他只是淡淡地说道:
“也?说不定,她在封雪峰上,有雪落尊上的阵法护佑,谁又?能实际得知她的情况,说不定,只是在藏拙罢了……”
“宗主明鉴,属下见?识短浅,自不如宗主之识人精妙。”
付询没再回男人的话,只是抚摸着光滑的剑身,喃喃自语道:
“藏拙,还是顽劣,都总得让她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
我的
那次不同寻常的清缴任务的几天后, 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来到了封雪峰上。
步思帷捧着热腾腾的茶杯,细细地吹气。
她来的时间不巧,赶上了大雪, 雪花落在她的睫上、发间, 将墨色染上湿润的气息。
“谢谢。”
客人向着端茶来的主人谢道?: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茶。”
屋内开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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