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问题, 绝没有那么好笑!
“坐吧。”韩良和忽然闻得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
定睛一看, 果然是师伯亲至, 自己周围又多出一把官帽椅和一张小圆凳。
官帽椅和师傅的躺椅并排,一看就知道是孟师伯自留的位置, 所以那个坐, 应该是那个小圆凳。
怎么连自带家具这个点也一模一样!
自从师傅重伤痊愈, 拥有正常人的活动能力后,韩良和就愈发能对小龙君的郁闷感同身受。
那就是尽管师傅和师伯在人前从不做任何吸引人目光的亲密姿态, 但一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细节,却能让耳闻目睹者切实感受到这两人极其相爱, 任谁也无法破坏半分。
譬如说现在,孟师伯刚刚敛裙坐下, 方才还笑得前仰后合,摇椅都不住晃动的师傅就立刻止住了笑,极其自然的把她自己手边的茶杯给推了过去,师伯也恰到好处地接住。
目睹这一切的韩良和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圆凳,终究是坐了上去。
她是师傅的徒弟,按理说如果师傅没有亲自发话,她是不能坐的。
但如果发话的是孟师伯,那讲个屁的规矩啊。
韩良和方一落座,目光就与眼中含笑的孟随云撞上了。
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身体在凳子上扭了几下。
然后猛地醒悟过来,虽然她经常在师傅师伯面前晃悠,也聆听过不少教诲,但像如今这般,两位师长一齐摆出教导之态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韩良和紧张地捏了捏下摆,两位师长一齐出面,所言必不是小事。
她清楚自己这番作态是逃不出师傅师伯目光的,但这两位今日似乎都没有纠正她仪态的想法,平素性情最为宽和的孟师伯更是直言不讳地问道:“良和你为何不先问问如何才能至渡劫境呢?”
韩良和一脸莫名其妙,垂头思索好一阵后后才小心翼翼答道:“因为这并非紧要之问。弟子想,即便弟子不问,师傅也会抽空告诉我的。”
这下换孟随云回不过神来了,最后只能自嘲的摇摇头。
她这种自幼就活在争斗之中的人,实在是无法体会到这千顷地一株苗的心态究竟是怎样的。
真是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啊。
不过重情重义和有恃无恐这两点像极了三师弟和摘星。
一边想着,孟随云一边给了身侧乐不可支的楚摘星一下。
笑笑笑,就知道笑,非得把躺椅给笑翻过去才会停是吧!是要我帮忙吗?
挨了收拾的楚摘星赶紧止住了笑,默不作声把椅背往前扯了扯,使其倾斜角度变小,姿势也从没有骨头似的躺着变成了闲适地靠着椅背。
她已经看出师姐是想和她一起教良和,那她也得把态度摆端正些。
后世史书中举足轻重,并因各路文人骚客发挥想象加工渲染,再借由众多说书曲艺人之口传播,最后至天下闻名,妇孺皆知的“双帝教徒”一事,便是于此时拉开了帷幕。
不过和文人骚客们穷尽想象编撰出的各种高屋建瓴、挥斥方遒的言论不同,这场谈话的内容极其朴实,别说是指点天下大事,一展胸襟抱负的战略层面,就是面对当前形势具体该如何做的战术层面都没有涉及。
笑够了的楚摘星笑眯眯接过了话头:“徒儿勿忧,的确无事。”
她知道徒弟心思有些重,还特地多说了几句:“彼辈所求为利用,最好是吾与你师伯尽心竭力,好令其敲骨吸髓,壮大己身。
至于撕破面皮,鸡飞蛋打则是彼辈最不愿见到的情景。所以只要为师不出手,他们就绝不会有动作。
更何况为面皮声誉计,也定然不会如徒儿你所想那般,采用最容易引发物议的举措。
而且,我北斗宗弟子,无有软骨之辈。若是对上那帮银样镴枪头都护不住你,我又有何脸面说是你的师傅?”
韩良和认真想了一会儿,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握剑的手才略略松了松,整个人不再那么绷着了。
楚摘星这才松了一口气。
宝贝徒弟这严谨非常的性格也不知是像了谁,还越长大越严谨,远没有小时候可爱。
一点也不像她。
至于二师兄和齐师姐,那两英年早婚的,事务都是二人世界的绊脚石,更甭说做到事无糜细,俱皆用心了。
真要算起来,有点像师姐、阿余和秀才,可能还有一点点阿夏的结合体。
还是最严肃那部分的结合体。
早知道吃百家饭吃出个这个性子,她还不如不接良和来上界,再让掌门师兄看顾几年呢。
给掌门师兄叫教应该不至于这么严肃。
可这又对良和的眼界见识有碍,长期看不利于良和的发展。
楚摘星正暗自惆怅时,韩良和终于整理好思绪发问了,话题仍旧没离开后头那两艘灵舟:“可恨形势不如人,师傅师伯可有破局之法?”
囿于年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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