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冥府直接将他们这一批亡者打上极高风险的标签,若非平心娘娘那时恰好清醒,采取了把他们尽数“保护”在忘川河最底层的建议,不然他们就要被无害化处理了。
所谓保护性隔离,其实与关押也差不了多少。因为不知谁为引发异常的原因,所以他们都单门独院的住着,不被允许见面串门,并受到严密监视。
区别无非在于保护性隔离是与普通民居无异的门窗,也不上锁,关押犯人则是铁门铁窗铁锁链。
也就是他们这些人俱入了修行,心性早被磨炼纯熟,所以才能熬过这不辨昼夜,不分寒暑的十余年,守得云开见月明。
没有自己这些老家伙们,三个徒弟居然相互扶持,带着一帮稚嫩、从未进入过重点培养视线的弟子们把宗门发展地更好了……
仅从结果来看,他们这些老家伙该死得更早一些才是。
孟随云锦绣思谋,玲珑心肝,哪里猜不到云苍上人心中在想什么,所以并不接话,只是及时为云苍上人满上空了的酒杯,由着他一杯一杯往嘴里灌,倾浇心中的块垒。
借酒浇愁时酒总是耗得特别快的。
孟随云觉得自己也就是恍惚了一下,酒壶便空了。
云苍上人舒服地打了个酒嗝,还欲再饮,但再举杯却觉分量不对。
定定神,揉揉眼,大徒弟居然没给他把酒满上!
孟随云含笑摇了摇酒壶,意思分明:没了。
云苍上人有些火气,这种酒香扑鼻,味道醇厚,还能安魂定神的美酒他还没尝出个味道就没了?
他可是自受伤后就没喝过酒,如今好不容易解了酒禁,还不能喝个尽兴???
这是何等悲惨的事情啊!!!
借着三分醉意直接从大徒弟手上夺过了酒壶,不信邪地倒转了过来。
云苍上人生平头一次如此讨厌大徒弟的从不妄言。
说没有,那就真是一滴都没有了。
有点想不顾师傅的身份把大徒弟面前那一杯还没有动过的酒抢来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也不是个笨的,很快就反应过来,朝着孟随云理直气壮一伸手:“拿来。”
孟随云故作不知,疑惑道:“师傅您要徒儿拿什么?”
云苍上人乜了她一眼,把嘴里的油酥花生嚼得嘎嘎响,双眼中放出两道摄人的光芒:“你少装样,摘星那孩子哪次给我送的礼不是双份的。一定还有一份,拿来。”
在自家师傅眼巴巴的目光中,孟随云终于端起了酒杯,然后说出了无比残忍的话:“看来师傅您的记性的确是不好了。给您送礼的时候摘星才多大啊,那礼都是我给预备的。
而且这酒是昔年天宫宴客的佳酿,摘星顺手拿的,数量并不多。”
言外之意是,摘星可没有备礼备双份的习惯,这回真就只有一份。
云苍上人的胡子差点被气得翘起来。
他倒是忘了,自己那个比斗难逢敌手,一剑可抵万军的小徒弟,从来没有当过家。
幼时光学个除尘符就学了三年,但凡大徒弟只要狠下心来三天不管她,那他就能收获一个完美的泥猴子。
哪怕到如今已是从无到有建立了偌大的基业,还是说甩手就甩手,单人独剑出门闯荡。
听起来还十分乐在其中,一点都不管把一切都压在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身上是多么艰难。
气总有消的时候,更何况他早就是一个情绪稳定的成年人,很快就放弃纠缠这种无关痛痒的事。
只是不舍地咂了咂嘴,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孟随云无奈摇了摇头,手在腰间乾坤袋一摸,掌中就多了一个红绸扎着的大礼盒。
云苍上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按桌起身要抢先接过。
不料孟随云的手却按在上面没有松开。
云苍上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收起了猴急之态,肃容端正坐好。
孟随云离席敛衣,正色下拜:“弟子贺师傅今日正莱山山神之位,将来这方圆万里的生灵就尽托于师傅您了。”
云苍上人看着拜下的大徒弟,眼神复杂。
因为他这个山神的神位是大徒弟给封的。再严格一点来说,是大徒弟当着小徒弟的使者,代为册封的。封神仪式毕了,再写道折子烧过去让小徒弟往封神榜上填就行。
想当初他收徒的时候可是想着把门下的徒弟护个百八十年的,等到他们羽翼丰满再放出去闯荡。他咽气的时候,门下的几个兔崽子差不多也能立住了。
可他预想的时间还没过一半,乾坤已然逆转。
他这个当师傅的被徒弟给护着了。不仅被护着了,还是以一种他完全不敢想的方式给护住了。
这可是封神啊,不仅让他暗伤尽去,重获新生,还让他获得了近乎无尽的寿元,只要天地不发生大变。
难怪云林师弟当初给他占卜后说他是个有后福的。
这福气委实是有点大。
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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