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营地的另一角,惊慌失措的人群们叫喊着四处奔逃,基本都紧张到不知所措,其实大多数都是被忽如其来的声音所惊醒后,根本就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的。
但这并不难猜,很快他们就全部明白了。
时值丑时,夜半。
黑沉沉的夜,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暗的仿佛连一点微光也无。
风很大,也很冷。
但夜色暗涌,却是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黑衣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将纷纷惊慌失措的营地众人们围困其中,刀剑所指。
女皇,白净,白巍黄皖,白禾和跟来的各个大臣们都被近卫以及巡逻士兵们保护起来。
而罗柠手持长剑,首当其冲。
都不是傻子,谁都知道这一刻,兵变了——
女皇眼底冰冷;“是谁?给朕滚出来!”
是老大,还是老四?
女皇转头在惊慌的人群里看了一遍,不在的,除了白慎言之外就只有四皇女和大皇子了。
这两个人都有可能?!
似是听见了女皇的声音,又似是本该就在这一刻出现,两息之后,人群排开,露出两道并肩而行的身影来。
大皇子白英,以及……白梁?
白梁?!
在一片震惊错愕之中,所有人鸦雀无声。
女皇率先回过神来,她沉下眼,眼底又惊又怒。
然而和她一样怒急了的,还有湖南王白庄。
白梁的父亲——
“你个逆子!”
白庄怒不可遏,脸色煞白,又惊又怒的直冲冲就朝着白梁而去;“到底想干什么,白梁,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是造反,你怎么能……”
白梁背着手,再不复平日里的温和儒雅,他此时整个人都透着几分的凉薄冷意,根本看也不看白庄一眼,一巴掌挥开他伸过来企图去拉衣领的手,力道大的直接把白庄摔飞了出去。
砰!
白庄砸在地上,被靠近的一个黑衣人摁住肩膀,长刀也随之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激起了满身颤栗。
“白梁,你这逆子,你要干什么?你莫非还要杀了我不成,我可是你爹!”
“啧!吵死了。”
白梁的声音很冷;“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他的目光阴冷而锐利,带着几分扭曲的压迫感,一时间的阴霾对视,竟是仿佛被一座大山压弯了背脊,让白庄下意识低下了头。
真的会动手的。
他真的会死,这是白庄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认知。
冷冷一笑,可白梁的目光却又转而看向了罗柠;“好久不见了,阿瑾。”
罗柠面具下的眉眼更紧,但她没开口。
开口的事她身边的罗毅,小少年的目光震惊又错愕,带着深深的不敢置信,进而全部化为愤怒。
“白梁,你要跟着他造反了不成,你,为什么?”
他不明白。
也有些不敢认面前的人,这的确是他的好友没错,可却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温和儒雅的人了。
他的目光阴冷而凉薄,是全然的陌生和杀意。
“不,罗毅你错了,我并非是跟着大皇子造反,我只是想找到……”
他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罗柠,微顿的唇角带了几分疯狂病态的弧度;“我的东西而已。”
“放心,白兄弟。”
大皇子哈哈大笑;“你助我成事,我自当会帮你得到人,哈哈哈——”
女皇冷声开口;“白英,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选择?”
白英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不,母皇,这不是选择,我也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白英冷下目光,带着浓浓的不甘心和愤恨;“明明我才是您的长子,可不管我在朝堂上如何,哪怕做的在好,在您的心里,也是万万比不得白净的,您让我怎么甘心。”
“我就是想夺回本该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这错了吗?”
“这皇位本来就是我的,我才该是皇太子,只有我。”
他哈哈大笑出声;“老四那混蛋胆子太小,这么多年也只敢在背地里耍着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被激一下就上当了,只可惜没能弄死这杂种。”
“白英,你说谁是杂种!”
白净勃然大怒,任谁被叫做杂种也都是会愤怒的,可她刚上前一步就被白禾拉住了胳膊。
白英倒是不在意白净会如何,他的目光就只是盯着女皇看;“不过这样也好,有那废物在前面顶着倒是也给了我可乘之机,母皇,您觉得呢?”
“您觉得我这计划,还不错吧?”
白英心情很好,他变脸似的又露出和善的笑来,笑眯眯的朝女皇身边的几个大臣们一一打招呼。
“王大人、何大人……”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不是一直在支持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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