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即使小河子是女人,也走不远。长相极有男子气概、不沾半点脂粉味,如果不认识绝对不会被人当太监的杨公公冷哼一声,他那臭脾气,好像人人都欠他的钱似的,看了心情就不爽。
这可说不准,就他这张脸,太监也无妨的
松公公的眼睛仿佛要剥掉江河的衣服似的,盯着他的腰身。
房里几个太监厌恶地看了松公公一眼,却没人敢说什么,松公公的地位比他们高,还认了司膳房的火公公当干爹。
可惜小河子,被松公公盯上,以后估计只能当他禁脔。
别以为太监没那二两肉就干不了事,往往手段最多、最变态的还是太监。
江河低垂下眼皮,免得被人发现他眼中的冷光。
当他再次抬头看人时,笑出一脸纯良,仿佛不知事的孩子。
他现在只有八岁,说是孩子也没错。
春日的脚步姗姗迟来,桃花刚冒出花骨朵,宫里的娘娘们对踏春的热情更浓了,她们穿上鲜艳单薄的春装,成群,御花园里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现任大凉皇帝凉康帝今年五十出头,年轻时手段高明,擅玩平衡之术,不平衡的都被他弄死了,比如说大败边疆胡人、功高震主的江家。
但凉康帝毕竟已经老了,和很多年老的皇帝一样,他变得多疑、昏庸、爱享受,单是看这偌大的皇宫都塞不下的美人,就知道他耽于女色,已无年轻时的锐意进取。
花匠们将一盆盆开得鲜艳的花摆放在御花园的道路两侧,春天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一盆盆姹紫嫣红的花让人看着就十分舒心。
没根的腌臜货,滚远点,别碍着咱宁才人赏花的兴致!
一个宫女趾高气扬地驱赶周围的太监。
江河低眉顺眼,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悄然退在路边的树荫下,将自己隐藏起来。
跟他同室的小公公气恼,这姿色还才人呢,连小河子的半分都比不上!
年长些的公公默不作声,这宁才人如此行事,肯定走不远!
这种事他们看多了,皇帝的宠爱就像流星,宫中的美人如同那春日的韭菜,每一茬都捱不过一个季节。
宁才人想一个人享受御花园的大好春景、悲春伤秋一番的美好愿望很快被打碎。
她能驱赶太监,可比她份位高或同级的嫔妃,她可没胆子驱走,只能抑住脸上的不快,高冷地远眺湖面,作出清高的才女状。
可恶,宫中女人怎么这么多,哪里都没个清净!
江河不合时宜的想起人山人海的风景区。
等这群花匠回去干活的时候,他们的活儿突然变多,因为几个娘娘当场打起来,伤了不少花花草草。
2 太监2 太监不容易。
天黑后,忙碌了一天的太监疲惫地并排着,躺在黑暗狭窄的大通铺。
宫里的皇帝慕色,三宫六院都是美人,美人一多,伺候的人就得跟上,导致皇宫人口|爆满。
那些份位低的嫔甚至要好几个合住一个小院子,更不用说他们这些低层的太监,除非混到中层,否则都是睡大通铺的命。
江河艰难地翻了个身,呼吸有点困难。
太监的某个物件消失后,泌尿系统跟着崩溃,平日只能洒香粉掩盖身上的味道,再加之没有条件每日洗澡净身,屋内的通风系统不好,这屋子里的味道实在销魂。
难怪人人都要往上爬呢,他现在就渴望能奢侈的住单间。
江河左边位置睡的是一个高大的太监,右边同样是大块头的松公公,夹在中间的他弱小、可怜又无助,只能勉强地侧着身体睡,真是左右为男。
最怕的就是再来个男上加男。
小河子。熟睡中的松公公吧嗒着嘴巴,一个翻身往江河那边凑过去。
理智的弦瞬间崩裂!
管你是真睡还是装睡,都死开!
江河目露凶光,一把按住松公公身上的某个穴位,然后粗暴地将松公公沉重的身体推开,丝毫没有留手。
咚的一声,那是脑袋重重地砸在瓷枕上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特别明显。
光听那声音,都有种脑袋可能已经被砸开花的错觉。
刹时间,房间里的呼噜声、磨牙声俱已消失,就连人的呼吸声都变得微乎其微。
直到松公公不知是睡死还是晕死的呼噜噜的打齁声再次响彻房间,空气才开始重新流动。
黑暗中有人可惜地微叹,看不到好戏了,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呢!
这叹息声有些大,旁边的太监不禁睁开眼看过来。
发出声音的太监有些讪讪的,这才发现,原来大伙儿都没睡呢。
两人赶紧闭上眼,肯定还有其他人没睡。
身为这宫里的底层公公,他们的活儿多又累,还不时有生命危险,日积月累,心性都已经扭曲,若是小河子真被松公公看上,他们肯定只会袖手旁观,添一桩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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