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补水喷雾一半都喷许生辉脸上了。俩人练完滑板热,她就拿出来往自己脸上喷喷,也往许生辉脸上喷喷。偶尔孔多娜开玩笑,说你那眯眯眼就不用喷,许生辉也不说话,每回看见她往脸上喷的时候,他就悄悄站去她身后蹭喷。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更近了,会相互交换 p3 听。多娜受音像店老板影响喜欢的大多是欧美民谣,许生辉大多是摇滚。俩人共同喜欢的乐队一个披头士,一个是山羊皮。细究他们为什么会喜欢,他们具体也说不出,就是一种感觉而已。
他们除了玩儿滑板,也会去打桌球,去网吧玩游戏等。孔多莉也跟着他们玩了两天,发现不好玩儿,又去混她的同学圈了。
许生辉会经常陪她上补习班,她上补习班的时候,他就在附近网吧打游戏。等她上完,他掐着点从网吧出来,俩人一块去吃冰。
他们在一块玩儿从不讨论学习,也不讨论考什么大学。孔多娜该上自己的补习班就上,许生辉该去网吧就去,各自有各自的规划,谁也不影响谁。
他们也会去电影院,但去的不多,也不是不爱去,就是感觉在黑漆漆的空间里不自在。具体为何,也说不出,就是一种感觉而已。
他们更喜欢在烈日下的关系,那种关系更安心更自在。偶尔他们也会长久地沉默,特别在许生辉来补习班接她的时候,俩人戴着对方的 p3 前后走,走个一二十分钟不说话都是常事。
他们已经不骑自行车了,去补习班或公园都坐公交。下来公交俩人背着肩包并排着边走边聊。
孔多娜总是更大方些,更善于表达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如她和多莉不去参加他弟弟的满月酒,她会表达出来,会让许生辉感受到他之于她们的重要性。
她的大方也总是使许生辉更沉默。
她也总能及时捕获到他的沉默,从而放大这种沉默,怕这种沉默无止境地蔓延下去,她就要让自己表现的更大方来化解这种沉默。
有时她也不想要出来,天都不跟他联系,但 qq 上被他问怎么不出来?她就会撒谎。她很讨厌自己撒谎。为了不撒谎,她继续保持着一两天见一回面的频率。
这个暑假她特别喜欢听风吹树叶声,十分悦耳。她和许生辉走在去补习班的路上听到的是杨树叶的哗哗声;走在去公园的路上听到的是法桐树叶的飒飒声;在公园玩滑板听到的是国槐树叶的簌簌声。
这些声音轻快而欢愉,让人听了禁不住地想要快乐。
暑假很快就过完了。开学后孔多娜参与了体育委员的竞选。也为了让这个体育委员更名副其实,她在大家的撺掇下报了秋运会的女子组五项全能:100 米栏、跳高、铅球、跳远、800 米跑。
原本就是闹着玩儿,她那个 100 米栏就不行。且班主任和体育老师都让她别逞能,她莫名就来劲了,找到邻班擅长跨栏的同学,我辅导你学习,你教我跨栏。她不求成绩,能把这几个栏跨过去就行。她还找了许生辉教她推铅球,这也是她薄弱的项目。(班主任对此很是焦躁,多次在操场上喊孔多娜快回来,有这时间多刷题)
秋运会结束都十月了,她也开始收心上每周的补习班。孔妈也在想方设法地要把这姐俩改成少数民族。起因是她参加许爸家的满月酒,酒席上坐了位儿子在斯坦福读研究生的妈妈,且她自己还是一位在职场小有成就的什么总。她被人问到教育心得,问怎么把儿子培养到斯坦福的同时、也能在职场发展地这么好?
孔妈就总结了别人的经验:给予孩子足够的耐心,认真聆听她们的话,关心她们的内心世界。她学着做一位优秀的母亲,她开始早起用心煮早餐,轻声细语地同她们聊天,问她们是否有学习上的困扰?这姐俩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们没有学习上的困扰。
行,既然没学习上的困扰那你们目前在年级排名是多少?多莉你先说。
孔多莉改口,我有,我的困扰就是年级排名一直停滞不前。
孔妈按耐着自己的性子,问多娜你呢?你能踊跃参加女子五项全能说明精力充沛,你年级排名肯定在前五?
孔多娜说我会向前五努力。
孔妈问你怎么努力?
孔多娜说我不玩电脑了。
孔妈转头看向多莉。
多莉忙说我也不玩儿电脑了!
孔妈很满意,双手握拳伸展双臂:加油!
只需要三天,最多三天,她这种优秀母亲的人设和母慈子孝的场面将全面瓦解。她们将继续回到各自熟悉的相处模式中。孔妈是每隔一段总会这么心血来潮一次,每次都是受他人刺激。毋庸置疑她是希望孩子能有好的前途,能有她认为正确的道路。可有时看她们耷着肩辗转各科补习班,她也会于心不忍,会犹疑,什么才是她认为的正确的道路?
她找不到有效解决的方法,只能每回由着自己的情绪来,被人刺激了她就回来督促姐俩的学习,等三两天后情绪过了也就过了。如此反反复复、犹犹疑疑,既不能下狠心逼她们,又不能心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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