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说得过去。
可御膳房的膳食晚了一些,就不是那么好解释了。
就算不会有严格的规定,可总归是有个时辰的。
除非是失宠的人,有时候会被放在最后。
云璃想不透,毕竟皇后也不会是中毒了。
摇摇头,只能暂时不想了。
下午的时候,皇帝叫人送来了一盆开的正好的茉莉。
雪白的花朵,开满枝头,远远的就闻见香气。
云璃笑了笑:“这不是舒婕妤喜欢的花么?”
“回美人,舒婕妤那也有呢。这三月里就开的茉莉还是少些呢。”送东西来的,是内事府的太监。
陛下比汤婆子好用
云璃接受了话,赏赐了他们。
云璃无所谓谁有,自己有就好了。
后来朱鹮回话,说除了她和舒婕妤之外,还有宁婕妤,静才人和徐宝林都有。
云璃琢磨这几个名字:“徐宝林,我没记错的话,大前日是她侍寝?”
“回美人,正是呢。自打搬出来之后,她也侍寝了两次了。”朱鹮道。
两次是不多,可比起以前,她跟着瑾德妃时候,还是好太多了。
当夜,皇帝没有进后宫。
今年看来是雨水多,三月开头就一直下雨。明明是北方地界,倒像是南方的梅雨天一样。
云璃不喜欢这样湿哒哒的,容易想起那一日落水口鼻都被堵上的感觉。
她有些蔫儿。
她是还好,只是心理上不喜欢。可李宝林,就是浑身上下都不喜欢。
才过去月余,她就将一身的风华消磨了个干净。
脸上的狰狞伤口虽然愈合,却因为没有得到最好的护养而红肿着,也留下了疤痕。
又因落水之后持续受寒,导致风寒入体,才月余,就天天都关节痛。
如今下雨天,更是受不得。
总觉得被褥都是湿的。
可倒也不是,她不至于如今就用不上好的,至少之前的还都在。
但是她想这个天气生火,只能用存着的炭,用完了,是不可能补上的。
红珠已经被赶走,玉珠如今天天都被欺负,也是跟她一样,一脸苍白。
她受不得寒,可每天来的膳食就没有热乎的。
至于可口更是不必说。
她清楚,是有人折磨她,可她有什么法子?人已经是这个样子,连陛下都不敢见。
只怕一见,就真的再也没机会了。
哪怕是如今,她都不敢想自己从此后就这样了。
但是拉着琼美人跳湖没死,她也不可能再升起自尽的心思。还有李家一家子呢。
嫔妃自戕是要祸及家族的。
在这个春日雨夜里,她裹着被子,一个人瑟瑟发抖,眼泪落了干,干了落。
想叫人进来伺候一口热水喝,却也知道,如今她这里烧热水都是奢侈的。
有限的那点子炭火早就在这一个月里用完了。
白天还能去膳房要热水,虽然刁难,至少也会给。
如今,就不必想了。
只能努力抱着那个早就没了热乎气的汤婆子。
而同样是这个雨夜,云璃放肆的将一双脚踩在贺谨缡的大腿上,将自己团起来。
“啧,这么睡,你能舒服?”贺谨缡被她蹬来扭去,忍不住道。
“脚冷嘛。也不是冬天,烧火又没必要。汤婆子没有陛下暖和。”云璃道。
“知道冷,就老实些。”贺谨缡将她拉过来搂住,索性用自己的腿压住她的脚:“别动就不冷了。”
又叫人拿来毯子,给她加在脚下那一片。
大概数男人体温就比女人高,云璃舒舒服服的靠着,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着了,贺谨缡倒是叫她折腾的有点不想睡。
但是今天累了一天了,因为雨水多,河堤涨水,夏汛来临,就怕淹没两岸。
这几日,贺谨缡都在忙这件事。
他登基当年,就兴修水利,可这件事不能急功近利。
否则,百姓承受不住。
缓缓为之又成效太慢。
也是去年起,才见效果。
希望今年夏汛来临的时候,这些年的努力能用上,不至于白费。
想着想着,怀里的女人忽然动了一下,就像是那种被吓了一跳似得动。
然后她就睁开眼,那双妩媚的眼睛此时是迷惘的,还带着害怕。
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闭上,就继续睡过去了。
贺谨缡突发奇想的摸她的胸口,果然,心跳很快。
这是做了什么噩梦?看见自己就不怕了 ?
贺谨缡笑了笑,将她揽的紧些。
这女人虽然总是一副胆子很大的样子,到底也是个女子。
她太对自己胃口,贺谨缡不吝多宠爱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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