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就是你记仇。”
云璃就笑:“不跟陛下记仇,这段时间陛下好忙,都清减了不少呢。”
贺谨缡坐下:“北边的事办完了,也没什么事了。”
云璃接了茵茶端来的热茶,放在贺谨缡身边:“陛下总是忙的,北边没事,还有别处。一年四季,政务不断。”
“做皇帝还有不忙的?”贺谨缡端起茶道。
云璃笑了笑,心想昏君是不忙的。
不过眼前这一位,是个明君。
她还知道这一位,已经谋划运河了,不过他可不是隋炀帝。
他很清楚这样的大工程,不能一蹴而就,甚至,他都不急着在自己这一代完成。
“想什么呢?”贺谨缡问。
“妾再想,陛下是个极好的皇帝。”
贺谨缡笑了笑:“难得听你夸朕这个。”
他还是累的,过年这几天,天天宴会,也是累的。
此时,坐的不那么板正,靠着椅子:“云儿这些时候做什么呢?”
“太冷,也没做什么,看看书,练练字。偶尔弹琴。”云璃坐在他一边道。
“云儿的琴声十分难得,今日可否也给朕弹一曲?”
琴
云璃一笑:“陛下要听,自然要的。茵茶,去预备。”
说着,她自己也起身:“妾去洗手。”
虽说不至于沐浴焚香,但是洗洗手还是很有必要的。
坐在琴桌前,云璃想了想就开始落下第一个音。
她并不问皇帝想听什么,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她先弹了一曲《入梦》,这曲子是几百年前的一个琴痴创作的,灵感是他某天做了一个梦,梦中见到了天上主琴的一位仙子,教授了他残缺不全的琴曲。
醒来后,他就创作了这曲子,取名《入梦》。
这曲子空灵而缠绵,悠远而细腻。
结束时,还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云儿琴技果然了得。朕还以为,你更擅长激昂的。”贺谨缡道。
云璃笑了笑:“其实当日,那种场合中,妾先用一曲温柔的,再转变成《残阵》才是取巧。只是技术上的不足,被气氛取代了。”
贺谨缡没说是不是:“再来一曲如何?”
“陛下来一曲如何?”云璃问。
君子六艺,弹琴贺谨缡当然是会的。
他啧了一声坐直:“你倒会找事,朕好几年没碰过了。”
“那不是就荒废了?学过的东西,还是别丢了吧?”云璃看他。
贺谨缡于是起身,也去净手。
云璃还亲自点上了一支香,还是惯常用的玉蕊香,她这里不大有别的香。
贺谨缡先试了几个音,然后开始弹起来。
是一曲天然疏阔的《秋雁》。
云璃闭上眼,想象秋日草原,牧羊人赶着羊群,去寻找下一个栖息地。
他或许唱着歌,微风吹拂,天上白云朵朵。
秋雁飞过,领头的雁一声低鸣,后头的雁群跟随者它,飞过天高云淡的草原。
飞向不知名的远方。
这一切是那么惬意,那么自然,那么理所应当。
然后,雁群渐渐远去,再也不见,秋日还是那个秋日,草原还是那片草原。
只需要等,等来年这个时候,雁群们再经过。
一年又一年,年年都相似。
一年又一年,年年都不同。
琴声落下的时候,云璃睁眼,什么都不说,只是轻笑。
贺谨缡也对他笑了一下。
确实好几年没有碰过了,他弹了一曲之后,反倒一时想继续。
于是,又弹起一曲。
贺谨缡不会弹残阵,但是他叹气了另一首金戈铁马的曲子。
没有残阵那么难,但是却更为激昂。
但是这一次,云璃什么都没有想象。
因为贺谨缡弹得不好。
虽然大概是没错音,但是却滞涩的多。
结束后,贺谨缡就道:“想笑就笑吧。”
云璃只是摇头:“没有,陛下多年没碰过,这很正常。”
贺谨缡冷哼了一声:“你去草原之前,也有好几年没碰过吧?”
云璃就笑,确实,进宫之后她就没碰过了。
两个人都算是尽兴了,贺谨缡叫人收起琴之前看了看,等收起来后,他叫来孟常:“你去库房,把朕的琴拿来给她吧。”
孟常一愣:“是。”
那琴可是先帝赏给陛下的。
虽说不算是什么太有名的琴,但是也不差啊。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琴就拿来了,显然这琴虽然主子好久不用,但是还是时常打理。
毕竟这种东西,你光丢着不管的话,很快就会废了。
云璃看着那明显是男子用的琴,笑了笑:“多谢陛下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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