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祝一回望过去,说道:“等你吃完了我们出去说,可以在附近散步。”
钱一多对这番戒备了然于心,笑道:“怎么,你还担心我在旁边找便衣旁听啊?我没那么闲,我要搞你早就走正式流程批捕你了。就你这小模小样的,一审二审的哪里绷得住啊。”
“这倒是。”
钱一多笑道:“难得看你说句像样的话。你小子知道吗?现在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起诉之前,光是在侦查阶段,你有嫌疑就能把你关上 15 个月。你还不一定能保外就医,要是你死在在看守所,那就属于畏罪自杀。”
“那你想我怎么样?”林祝一试探着的举起筷子,但在盘子上绕了一圈,手还是落下了。他完全没胃口。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要怎么样。你肯定没说实话。你说你这么简单一事,干嘛搞这么复杂,这不没事给自己找麻烦。”钱一多见他不动筷,皱着眉,近于独断地往他盘子里夹饺子,“好了,你现在就实话对我说实话,你那天晚上去小区到底是做什么?打电话给温长年又是做什么?”
林祝一不答反问道:“为什么你觉得我不是凶手?”
“第一是动机,完全想不到有什么动机去杀王勉。甚至我也想不通到底有什么动机杀王勉,为钱吧,这小子完全没什么钱,为仇吧,他也不是本地的,刚工作几年也不像是会得罪什么人。为情就更不象话了,他连女朋友都没有。而且这还明显是预谋杀人,不是什么意气用事。第二是现场的痕迹,现场几乎完全痕迹,指纹和鞋印全弄干净了。除了那个草莓,一个打扫现场这么仔细的凶手不应该犯这种错。我怀疑这个草莓是故意留下来的。还有就是证据链太弱,都是周边证据指向你。还不够有说服力。”
“哦。”
林祝一话音未落,头上就挨了一下。钱一多斥责道:“你这小子真是不识好人心,说到底这是你自己的事,别总一副全天下都欠你的样子。”
“没觉得什么欠不欠的,只是觉得我和你,不熟。”
“你和我不熟,我倒是和你挺熟的。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王蔚然?”
“是的。”林祝一的心缓缓下沉,果然钱一多已经知道了。他淡淡道:“既然你这样问我,肯定是觉得我认识。”
“王蔚然是你的初中同学,她的手机里有保存你的电话号码。”
“是嘛。”
“她名义上的爹死了,是吃多了硝酸甘油死的。虽然最后结案是自杀,但是我觉得不像。问话的人是我,王蔚然看起来慌慌张张的,一些细节的事却说得很仔细。”
“是嘛。”
“我知道就是她干的。她老子虽然是吃冠心病的药死的,可是尸检下来没有得这个病。硝酸甘油药又确实是他配的。我觉得是她找了一个长相相似的人用她老子的医保卡买了药。可是光她一个人想不出这种计划。我觉得是有人教她。”
“是嘛。”林祝一咬了口饺子,醋蘸多了,有些酸了。
“还别说,这个计划其实很好的,差一点就查不出来了,因为医生也不记得当天是不是他本人来看病,监控又没办法拍得那么清晰。一开始看现场完全是自杀的情况,家属只要放弃尸检,确定他是有冠心病的,立刻火化,就是天衣无缝。你知道是谁坚持要尸检吗?是王蔚然的妈。”
“是嘛。≈ot;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王蔚然的妈要尸检?她心里知道是女儿杀的人,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强奸过自己女儿。他们住的房子很小,就一面墙,薄薄的,什么都能听到。”
“是嘛。”林祝一的手抖了一下,馅从皮子里落出来。他头也不抬,重新夹回去吃了。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谁教王蔚然这些办法的。然后我发现她通讯录,你排在第一位。你应该知道吧,通讯录就是按拼音排序的,为了让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个,她特意在你名字前加了个 a。我本来以为是她的心上人,但是她周围都没人知道你。后来才查出你们是同学。”
“是嘛。”
“说实话我也挺同情她的,年纪轻轻的,搞成这样又有什么错呢?要说错也是投胎投错了。”钱一多意味深长地凑近,压低声音道:“林祝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和我坦白说吧,到底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指示她去杀人?”
林祝一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说道:“钱警官吃饭的时候还是把一只手伸出来吧,要不然盘子扶不住。要是有录音笔藏在口袋里,就拿出来吧。”
钱一多愣住,转而大笑出声,“我兜里东西多,我担心录音效果不好,所以要腾一只手扶着。”他大大方方将口袋里录音笔摆在桌上,“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王勉家到底怎么回事?”
林祝一犹豫片刻,终究坦白道:“那天我拆了一个王勉的包裹。里面有刀和纸条,暗示王勉杀过一个人。正巧王勉回家,我来不及复原包裹,就带回了家。那天晚上我就是把包裹送回去。”
“这个包裹是不是温长年寄的?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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