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些不在场证明都是建立在九点三十之前,白金涛已经死了的情况下。有一种可能,白金涛一开始只是失踪,或者他被凶手叫去某处。然后在这天结束后他才被杀害后埋尸。”
“你说得有可能,但是怎么解释锁起来的书房。书房肯定是反锁的,然后被胡毅一脚踹开,这个我们确定过了,而且门肯定是只能从里面锁的。还有就是监控没有拍到白金涛离开。如果他是自愿离开的,大可以光明正大走正门。”
“你的想法是什么?”
“肯定是有合伙杀人,但是合作的应该是外人。”
“你是说王勉和温长年?”
钱一多抽完半根烟,随手丢在地上,用鞋跟踩灭,便往屋里走,“王勉应该是脱不了干系的。我已经查到他和白金涛的社会关系了,足以构成杀人动机。王勉以前和白金涛是老乡。王勉他爸以前就是做建筑行业的,和白金涛应该算是竞争对手。王勉十五岁的时候,他爸就车祸死了。虽然判定为意外,但这种事谁说得请。第二年白金涛就过来开公司了。”
“那温长年呢?”
“温长年有个表亲,在王勉他爸以前的建筑公司做过。”
林祝一质疑道:“这层关系是不是太牵强了?”猫从臂弯爬上了他的背,他怕它摔下,只能跪在床边,希望它能顺路爬上床。可是猫爪子勾住他的毛衣,大声叫唤着求救,他只能暂且放下手机帮忙。这着实有些麻烦,毕竟他不是猫头鹰能把脑袋彻底转到背后。只能将毛衣脱掉,小心地裹住猫放在床上,再重新拿起手机,“喂,钱警官你还在吗?”
“我是不是听到有猫叫?还是你突然在学猫叫?”
林祝一轻笑,“你把我想成什么?我只是今天在停车场捡到一只猫。”
“噢,停车场啊。你去停车场干嘛?你又没有车。你该不会去跟踪胡毅了吧,所以才突然知道他老婆的事。算了,算了,你别解释了。我不想听,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让你不要越界调查,你肯定犹豫都不犹豫一下就跨过去了。懒得管你。”钱一多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牵强不牵强我不知道,但王勉和温长年的关系应该是不一般的。从三月到五月,温长年每隔一段时间就给王勉转钱,每次四千,一共是两万四。”
“你觉得这是封口费?”
“这个暂时不能确定,但是有经济往来的话,关系应该不一般。要是把王勉和温长年列为嫌疑犯。那很多事情就能说得通了。比如说书房原本的窗户是开着的。王勉和温长年只需要开车进小区。然后一个人爬上楼从窗户进去,打晕白金涛。两人再合力把他抱下楼,接着放在后备箱里,开车离开。最后在外面杀害并埋尸。”面已经泡好了,钱一多并不急着吃,而是掀开盖子,深深地嗅上一口香气。
“这样的话,杀人只需要他们两个就够了。”
“但是布置现场需要有内应。所以第二天胡毅就过来,装作现场的第一发现人,把门踹开,然后把窗户锁上。就能制造密室。还有一点,王勉他们毕竟是外人,必须要有人告知,才能确定那天白金涛什么时候在书房。”
“那就有一个漏洞了。根据白媛的口供,那天白金涛进入书房不是习惯性行为。胡毅那时候在外面应该也是预料不到的。”
“可能胡毅是知道的,因为口供里他说,那天晚上白金涛约他九点在外面碰头。所以说他和白媛肯定有一个人是说谎的。”
“你觉得是胡毅在说谎?”
“你不也是觉得他是凶手?还有一个佐证,你想啊,一般人去赴约发现对方没有出现,第一反应是做什么?肯定是去打电话问一下啊。但是那天胡毅没有打过电话,既没有去问过白金涛,也没有去联系过白媛。他是等第二天才上门来询问的,这就很有悖常理。”
林祝一不置可否:“如果要检验你这个推论,就应该调取那天网上的监控,察看所有车辆的牌照。如果有外来车辆或者是出租车,一一排查就好。”
“你先等一等啊,我吃点东西。”钱一多换成左手接电话,右手拿起塑料叉,吸溜吸溜吃起面。林祝一在电话那头隐隐皱眉,他是一贯不在吃饭时发出声音的。钱一多继续道:“这案子坏就坏在这里。白金涛当年没找到尸体,属于失踪而不是死亡。所以派过来的警力不够。”
“死人似乎比活人值得更多关注。”
“这话真刻薄,不过是实话。当年的调查得很潦草,就问了口供和拍了现场,但是现场的照片和没有没差别,就拍了书房的布置和门锁,对房子外面的痕迹完全没有探查。还简单看了监控。因为是高档小区,所以外来车辆进出是有记录。那天晚上,就三辆车进出过,都去问过,和白金涛的案子没有关系。但是出租车没有排查过,要是真的是王勉他们做的,查一下出租车牌照说不定有线索。”
“所以你现在是在查王勉案的监控吗?”
“聪明!”钱一多匆匆忙忙又喝了口汤,手背抹去嘴边油渍,“既然案子没线索,就应该回到现场去找。一点一点找,总是会留下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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