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代表我心里成功放下了。
有时会想象刘北安与苏喻牵手走在街头的场景,也会想象他们在某个公园里拥吻。每每此时,我都不由心生一种飘零无寄之感,恍若目睹空无一人的长列火车缓缓驶过站台。
由于我久久没说话,苏颖放下汤勺,偷瞄我的表情,“生气了?”
“怎么可能?”我吸溜起一根淡薄无味的面条,“你说的校园故事又与我何干。”
“谁知道呢。”
得想个理由快点把她打发走。
“吃完饭,我骑车送你回去吧。”
她的表情明显一变,“不用了……我是说,千万不要。”
“为什么?”
“上个月底,我们去学校递交材料。怕像上次一样回去晚了,你骑自行车送我回家的,记得吗?”
我点点头。那天怕他家人发现,只送到了小区门口隔一条街的地方,应该不至于惹来麻烦才对。
“问题是,有个住附近的同学家长看到了,那个大妈居然记得我的长相。”
从那位家长的视角看来,就是目击了初中生早恋的现场。回家后就以此为案例,把自己的女儿教育了一番。并在家长会上把此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苏颖母亲。
苏颖的母亲感觉天塌了一般,直到回家精神都还恍惚。好在,她吸取了上次争吵惹出离家出走事件的教训,先打电话给了苏喻(迄今为止苏颖周末的半天自由时间,都是由她保证健康而有意义地度过的,以出门逛街或辅导功课的理由)。
苏喻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听了电话,匆忙之下,她将原因解释我在帮苏颖补习功课。
“他是我的同学,成绩非常好,又有做家教的经验。”
苏颖的母亲多少表现出放心的样子,并对我的帮忙表示感谢,还让苏喻有空周末带我去她家吃饭。
“那其实是个陷阱。”苏颖解释道,“她没有完全相信姐姐的话,但又不好直接质疑,于是用友好的态度,试探虚实。”
“但我还是去见一面为好吧。”
“不用。”她否认道,“看看你的脸吧,头发乱蓬蓬的,胡子拉碴,活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似的。这般形象出现在我母亲面前,不把她活活吓晕才怪。”
“我等会儿去趟理发店……”
“没必要。”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你出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到此为止就好了。”
“到此为止?”
“没错。我也知道,这一年来,我确实有点不守学生的本分了。跟着你们东摇西逛的。或许,是个好的时机,回归普通初中生的生活。”
“今天过来本来只想说这个的。以后恐怕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我和母亲谈好了,周末不再出门,老老实实去上家教,排满日程。”
“可你不想那么做吧?”
“这和我的想法并无关系啊。”她苦笑道。
吃完面,苏颖没洗碗就走了。我去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并一口气喝完,冲淡胃部的啤酒余味。
随后细细地刷牙洗脸,一周来第一次刮了胡子。
对镜一看,才发现瘦得颧骨凸出,由于饮酒过度,脸颊不自然地发红。胡子拉碴,头发油腻腻的。两眼倒是光亮得出奇。若是文森特·梵高得见,说不定会以这张脸为原型,画上一幅类似《吃土豆的人》的杰作。
不能这样!
镜中的自己开口警告道:不能再这样下去,该是出门的时候了。
无论我们幸福还是不幸
骑了20分钟单车,我到达了约定的车站前广场,可却不见刘北安的身影。难道又迟到了?我正准备打电话催他,一位不认识的上班族一边靠近,一边焦急呼喊道:“喂喂,没看到我?”
仔细一看,那人竟是刘北安。
“你怎么直接从我面前走过去了,亏我还不停招手呢。”
“不是,你怎么搞得,变得像个养家糊口的上班族大叔一样?”
“大叔?”
刘北安剃了相当短的寸头,头皮隐隐泛出青光。胡渣却没刮干净。身穿西装衬衫,像模像样地打了领带。半点也看不出原本颓废青年的模样。
“就是说……”我一时不知道如何说明自己的感受,只得从最明显的变化问起,“怎么突然穿起正装了?”
“我在上班嘛。”
“可你这一身也太奇怪了。”
就算是从没买过正装的我,也能看出他的西装相当廉价。光闪闪的化纤面料,紧绷在圆滚滚的小腹上,袖口有白线头探头探脑——我差点伸手帮忙扯掉,又害怕他的西服就此散落成布条。
刘北安叹了口气,“没办法,公司强制要求穿啊。”
“喔,相当正式的工作啊。”我肃然起敬。
刘北安并不打算多谈服饰的话题,带头走在前面。
我冲着他的背问:“你去哪里啊?”
“这条街有名的“老头盖浇饭”,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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