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尔特·克莱因就很不错。
真的非常不错。
过去
乔迪·丹福思有很多家庭作业要完成,但她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做。相反,在乱作一团的楼上卧室里,她穿着牛仔裤和模糊乐队t恤,赤脚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日记本,嘤嘤啜泣。这是她父母的一幢白色正方形别墅,乔治王时代艺术风格,堪称完美:绿色的百叶窗,整洁的花园,沐浴着5月的夕阳。房子坐落在布赖顿以北几英里的伯吉斯希尔镇郊,一条林荫大道两旁是一排排几乎一模一样的别墅。
家里的一切井井有条。母亲勤于打扫房间,父亲喜欢清洗汽车。屋外的私家车道上停放着父亲引以为豪的崭新黑色捷豹和母亲的萨博敞篷车。一对完美的父母,一个完美的女儿——她姐姐凯茜,还有一个让父母尴尬的问题女儿——她自己。
乔迪的卧室墙上张贴着她的偶像海报:麦当娜、妮可·基德曼、汤姆·克鲁斯、凯莉·米洛、接招乐队、模糊乐队和绿洲乐队。他们也都很完美,都长着完美的鼻子。
不像她。
她一边流泪,一边在日记上写道:
因为我很丑,鼻子更是滑稽,所以不管去哪儿,总有人指着嘲笑我,说我是一个怪胎。今天早上,在去学校的巴士上,车窗玻璃映出我的头像。天哪,那根本不是鼻子,而是大钩子,喷嘴,或者说猪鼻子。到了学校,我发现有个贱货在课桌上放了一张协和式飞机的照片,上附一张便利贴,说我的鼻子就像飞机头一样,凹陷,弯曲。
我的眼睛太大,与脸根本不协调。我的嘴唇太厚,仿佛嘴被打肿了。我的耳朵也太大,招风耳那种。总之,我的五官像是拼凑在一起,却用错了零件。
我的胸部也令人尴尬得要死,平得像男孩子的胸部一样。当然,凯茜的胸部长得完美极了。
上午的英语课上,每个同学都必须站起来,大声朗读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特露迪·伯恩在读下面这首诗时,眼睛还时不时瞥向我。
“我的爱人没有阳光一般明亮的眼睛,
也远远没有赛过珊瑚的红唇;
她的胸脯比白雪幽暗,
如麻的黑发长在她的头顶。
我见过红白各色的玫瑰,
可玫瑰的颜色在她面颊上全无踪影;
如果说香水气味芬芳,
可她的呼吸中香味难寻。”
天哪,我真的是一句也不想听下去了。
我知道,我的头发犹如一扎黑电线,看上去就像钢丝刷。为什么我不能和我该死的姐姐凯茜一样,长着一头笔直的金发?
命运真他妈的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爸爸溺爱凯茜,喜欢她待在他身边,跟他开玩笑。但当他看我时,我能看见他脸上的失望,好像我根本不是他女儿。如果他命中注定不能生儿子,至少该再有个貌美如花的女儿。
结果他却有了我。
妈妈和爸爸又在楼下吵架。电视开着,但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爸爸很生气,因为公司大裁员,他担心丢了工作。虽然妈妈告诉他,他很重要,公司不会裁掉他。听上去他又喝酒了,这很正常,几乎每天晚上他都把自己灌醉。他担心钱,担心房子的按揭付款,担心豪华轿车的费用。他才50岁就开始走下坡路,可能再也找不到工作了。
乔迪听到砰的一声门响。是前门吗?父母一吵架,父亲就去酒吧。她等着汽车发动的声音,但什么也没听见。也许他这次选择走着去。
她打开卧室门侧耳倾听,听见姐姐房间传出音乐声。她可以跟母亲谈谈。她现在想蜷缩在沙发上,依偎在母亲怀里,两人一起看电视。母亲是唯一一个说她漂亮的人。尽管乔迪知道,这只是一个谎言。电视开着,声音很大。电视上一对美国夫妻正在大声吵架。
她朝楼下走去,没等走到底下又听到砰的一声,急忙停下来。是爸爸回来了?
“该死的猫!”他喊道,“为什么不在自家花园里拉屎?”他抬头看着正在下楼的乔迪,好像这是她的错。
她也盯着他。他怒气冲冲地进了客厅。
电视声音很大,妈妈说了一些什么,像是在安慰他,乔迪没有听清具体内容。
“看呀,这就是我所处的世界:邻居家一只把我家花园当厕所的蠢猫,一个逼得我不停喝酒的老婆,还有一个噩梦般的女儿!”
电视突然静下来,现在她能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谈话。
“你必须明白她正在经历一段艰难时期。”母亲说,“十五六岁对女孩子来说可不容易。”
“胡说!凯茜就从来没像她那样。”
“嘘——小点声!你喜欢凯茜,那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乔迪长成那样也不是她的错。再过两年她会变漂亮的。”
“也不仅仅是她的长相,还有她的态度——她就是头令人难受的小母牛。”
“如果你多亲近她,她就不那么让你头痛了。”
“我试过。我一抱她,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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