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她或许是乘出租车、公交或者火车返回市里了,或者去了另一个机场搭乘航班返回了英国。”格雷斯说。
“两者都有可能,”拉尼根说,“对于乔迪·本特利是否已经离开美国,我正在等待国土安全部的答复,希望今天晚些时候能得到消息。”
“如果她去更衣室乔装打扮,我认识一个人,他也许能帮你。”格雷斯说,“你有那天国内航班候机楼的监控视频吗?”
“我可以给你弄到。”
“我们与英国法医步态分析师海登·凯利合作,他与国内外很多警局都有合作关系。不管她的外表有了怎样的变化,他都能从人群中指认出来。”
“你不是开玩笑?法医步态分析师?”
“你们没有这种技术吗?”
“听都没听说过,罗伊。”
“如果你能把所有镜头传给我,我可以让海登·凯利看看。不管她怎样乔装打扮,他都能用技术识别出来。”
“几个小时之内我就给你。她可能是无辜的,但我们想尽快和她谈谈。”
“请尽早发给我。”
“没问题。”
2月24日,星期二
在布赖顿格兰德酒店餐厅,一对男女面对面坐在桌子两边,脉脉含情地看着对方。
透过远处的窗户,越过滨江大道的路灯,远处就是西码头废墟黑乎乎的轮廓,犹如海底钻出来的怪物,以及正在建设中的高耸入云的i360观光塔。但是乔迪·本特利和罗利·卡迈克尔对这些景色都视而不见。他们甚至都没注意到服务生给他们端来了酒——他的阿马尼亚克酒,她的苏格兰威士忌利口酒。他们紧紧盯着彼此的眼睛。他那已经神魂颠倒的眼睛。
她那危险的眼睛。
他让她感觉面熟,但又想不起是谁。
罗利·卡迈克尔比她大30多岁,温文尔雅,穿手工制作西装,戴丝绸领带。他的头发太长了,陌生人见了都不会认为他是银行家或律师,当然更不会是会计师——他更有可能是媒体或者艺术界人士。对,他的确从事艺术业。
隔着桌子,他举起酒杯朝她靠过去,透过角质镜框眼镜紧紧盯着她的蓝眼睛。那双眼睛如此深情,被她盯着的每个男人都会感觉自己是她注意的全部焦点。他感觉现在就是这样,这让他心潮澎湃。“干杯,”他说,“我们都住在布赖顿,这真是一个奇妙的巧合!”
一晚上乔迪都在模仿他的动作,此时她也隔着桌子向他靠过去。“干杯,”她说,“的确,这是一个奇妙的巧合。像是命中注定!”
“你知道,”他说,“跟你在一起,我感到非常自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过去几个月我们只是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但我觉得我们好像已经认识多年了。”
“这也正是我对你的感觉,罗利。”她回应道。
他向后靠了一点。
她也向后靠了一点。
“叫我罗洛!”他说。
“好,”她妩媚一笑,“罗洛!”
“你以前找过网上婚介所吗?”他问,稍微有点尴尬。
“不,不,我从来都不敢。我是一个非常害羞的人。”
“哦,我也一样。我也很害羞。”
她把酒杯放下,双臂交叉,身体前倾。也不知为什么,他也跟着做了完全一样的动作。
现在她领头,而他成了模仿者。这正是模仿对方的目的。如果她耐下心来,长时间这么做,总是屡试不爽。
“丈夫去世后,我感到很孤独。”她说。
“我也是,自从妻子去世,我就很孤独。我们退休后搬来布赖顿,几乎谁也不认识。一个朋友说服我尝试一下网上约会。但是因为太害羞,我没有勇气去联系在网站上看到的人,直到我看到你。照片上的你看上去那么热情友好,所以我想,嘿,试一下又能怎么样,她拒绝了再说!”
“我和你的情况一模一样!一个朋友说服我试一试。我拿不准——事实上,联系我的人我真的都没看上——直到看到你的照片。我对你的感觉也完全一样!你是看上去能让我信任的人。事实上,还有——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看着你的照片时,我觉得你让人很有安全感。”她故作紧张,用手捻着戴在脖子上的纯银心形小盒吊坠的链子。
“我真是受宠若惊!”
她的手滑过桌面,轻轻碰了一下他的手,“很高兴这次我鼓足了勇气。”
“我也是,”他说,“我太开心了。但你知道,你在个人资料里写的是‘不算年轻了’。我想这对你自己不利。我会以为‘不算年轻了’指的是60多岁的人。而事实上你才30多岁!”
她笑了,“也许是因为我换了发型吧!但是,嘿,我一直喜欢比我年龄大的。”她捏了捏他的手,“那么告诉我,你妻子是怎么走的?”
“老年痴呆症。病情急转直下,不到五年人就没了。”
“太可怕了。”
“是呀。你丈夫呢——他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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