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见微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紧盯着裴谨修,然而自他进入卧室后,裴谨修一眼都没看过他,目无尊长到了极点。
他只当裴谨修是穷乡僻壤养出来的小刁民,是个没教养没情商的小贱人。
裴见微心里骂得正欢,冷不丁地,裴谨修却突然抬起了头。
那双眼清泠泠的,好似能看破所有不堪与虚妄,裴见微感觉自己真实的心思仿佛暴露在了日光之下,再也无所遁形。
裴谨修声音很轻,语气却十分笃定:“我想不通,我也永远不原谅。”
裴见微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小孩子赌气撒娇, 但偏偏裴谨修说话时神态冷漠肃穆,一言力万钧般,令裴见微不由生起了一股荒谬的忌惮与恐惧。
“他说他要抢走我所有的钱!他说他要让我一无所有!”
裴见微脑子里突然回响起了裴骄昨夜对他说的话, 彼时他虽心有芥蒂,但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这句话却仿佛一句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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