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见山都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高材生,曾师从于国外知名珠宝设计大师,参与过给西方王室设计珠宝的大项目,因此难免有些恃才傲物。
尤其池绪才刚上初中,就算他从不会走时就会拿笔画画,但年龄和经验还是太少了,魏竹和周见山是来祯河上班的,不是来伺候太子爷的。
但池绪“昆虫物语”和“上古之灵”的设计稿和设计思路提交上去后,魏竹的态度明显松动了很多,甚至对池绪最后一个主题“荒诞童话”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周见山对池绪仍旧没什么好脸色,说话甚至有些阴阳怪气。
或许是因为以往的年终项目大多都是由周见山负责,他本来以为今年也理所应当地分给他,现在却空降到了池绪头上。
但其实今年年终项目本来就安排给了关山月,从来都不关周见山的事,而关山月也的确是这次项目的主负责人,池绪只不过是跟着她一起做罢了。
想到这些事,池绪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争取到了机会,池晚宜和关山月也全力相信他支持他,为他顶住了来自各方各面的压力。
压力之下,池绪偶尔也会焦虑和不安,毕竟市场的风向难以预料,做生意和做人一样,大多时候都并不是付出就有回报,取巧和营销都很重要。
池绪想得太入迷了,没发现裴谨修已经打完电话回到了卧室里。
他低着头,手里拿着池绪刚画完设计稿,正一张张翻看着。
池绪有些忐忑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裴谨修点了点头道:“很好看。”
池绪又问:“那三个主题里选一个呢?”
裴谨修毫不犹豫道:“荒诞童话。”
蛇吻兰花,池绪也最喜欢这个主题。
它荒诞、诡秘、危险,故事里又包含了诸多反转,是个很有趣也很有意义的主题。
“我也很喜欢。”说完,池绪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很好。”
裴谨修轻轻笑了一下,而后抬头道:“能的。”
他眼睛亮亮的,池绪心神一晃,如坠性格的一般,顾虑与担忧在裴谨修的三两句话间像脆弱易散的泡沫一样消失不见了,突然之间无比坚定与自信了起来。
裴谨修将设计稿小心地放回原处。
他说能,并不是单纯地鼓励池绪,而是在原书里“荒诞童话”就受到了国内外富豪名媛甚至王室的追捧,成为了很多人心里排名1的珠宝首饰。
只不过原书里,“荒诞童话”的设计理念与设计稿都被宋嘉良剽窃走了。
到最后,享受世人赞美与追捧、享受“史上最年轻的天才级珠宝设计师”这一荣誉称号的人也变成了宋嘉良。
宋嘉良。
他想姓陈,想叫陈嘉良,但改姓需要经过宋俊的同意。
宋俊这一生只有两个孩子,池绪已经跟了池晚宜姓,他视宋嘉良为自己唯一的血脉,是他们老宋家在人世间最后的传承。
无论宋嘉良认不认他这个爹,总之宋俊死也不可能松口答应宋嘉良改姓。
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宋嘉良改不了户口本和身份证上的姓,只能自欺欺人地在现实生活中将名字写成陈嘉良,一来二去,还真被叫开了。
但裴谨修偏不如他所愿,偏要叫他宋嘉良。
“宋”这个姓就是宋嘉良身上流着肮脏之血的象征,是宋嘉良穷其一生无法摆脱的烙印。
快到睡觉时间了,池绪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裴谨修照惯例下楼,送池绪到家门口。
他们分开前,池绪总会说一了声“明天见”,然后挥一挥手转身离开,裴谨修总会站在原地,定定望着池绪离开的背影。
今天,裴谨修在路灯下站得格外久,好半天后,他才缓缓地眨了下眼,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家。
月光清冷,雾霭淡淡,一阵夜风吹过,凉意沁骨,冷得恰如裴谨修此刻心境。
他边走边想:该遭报应的人,一个都躲不过。
“智多星”杯校园知识竞赛决赛现场。
决赛的两支队伍都已经站在了演讲台上, 分别是初一七班的裴谨修、池绪、徐怡,还有初二十班的周书羽,喻泽, 张维。
比赛开始前,校领导正在发表讲话。
观众席里,霍凌宇对着师甜甜小声道:“你知道吗?我好紧张,紧张到昨天一整晚都没睡好。”
师甜甜不理解地问:“又不是你上台, 你紧张什么?”
霍凌宇急道:“我怕他们拿不到冠军啊!这都决赛了,拿个亚军岂不是很可惜!”
师甜甜倒是另一个极端, 她望着台上的三个小伙伴,仰着脸无比自信道:“放心吧!他们三个没问题的。”
在师甜甜的感染下, 霍凌宇也突然自信了起来, 没那么紧张了。
他想:裴谨修、池绪、徐怡都是他见过最聪明的人之一, 和他姐姐霍凌韵还有表哥迟千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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