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尘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媚烟乃是医仙谷的弟子,虽不算什么名门大派,却也是修界正道,怎么会与魔修有勾结?
至于那个沈崇诲么,叶归尘一眼就看出对方长期肾气不足,阳精大泄,就连元婴期的修为也难掩他满脸疲态,必然是长期沉溺酒色,不思养身之故。
他这种人能在大婚之日前与其他女子厮混一处,倒也不足为奇。
叶归尘微微摇了摇头,他多少也耳闻过含元真人对沈崇诲无底线的宠溺纵容,只怕若再不多加管教约束,这孩子早晚要惹出大乱子来。
“你可知道,魔修接近沈崇诲是为了什么?”叶归尘随口问道。
灵渊立刻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已经许久不回魔域了,也不清楚魔域如今是个什么情况,那些魔修我都不认得,谁知道他们为什么接近沈崇诲?”
叶归尘收回目光:“方才让你自己想想该如何处罚,你只知道浑说,如今正好,你就在这里抄录清净经吧,何时抄录完一卷何时回去休息。”
说着,叶归尘从储物戒指中丢给灵渊两卷金刚贝攒成的空白经书。
灵渊一看便头皮发麻。
这种金刚贝的硬度堪比精金玄铁,偏又窄小,还不能使用灵力,必须自己一笔一笔地雕刻。
只是力道轻了很难在上头刻下文字,力道重了又容易将贝书损毁,最是耗费心神,以前叶归尘就喜欢罚他镌刻经文,没想到过去几十年了,这个坏习惯还没有改过来。
“卿卿,你多给了我一卷经书。”灵渊谄笑着将另一本递回给叶归尘。
叶归尘托着球球,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还有一卷是留给你的好朋友的。”
好朋友?
灵渊挠挠后脑勺,他什么时候在上界交到朋友了?
不大一会儿,‘好朋友’便哭丧着脸走过来。
灵渊定睛一看,有些心虚地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一块平坦空地来:“南宫道友,这边请。”
南宫道怜无不怨恨地瞪着他,埋怨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
却还是认命地坐到灵渊身边,接过后者递过来的金刚贝书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怎么会是这东西?”
看得出来,他也曾经饱受抄写经文的折磨。
两人对视一眼,只能认命地展开贝书埋头镌刻。
刻了几个时辰后,南宫道怜终于灵光一闪,想出他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你身上这件衣裳是从哪里偷来的?”他丢开手里的经书,抓住灵渊的衣袖追问,“这是师尊的衣裳。”
灵渊低头,这才记起自己身上还穿着叶归尘留下来的旧衣。
这件衣服被他珍藏多年,每每想卿卿了便拿来抱着入眠,方才为了假扮叶归尘才拿出来穿上。
“是吗?你看错了吧?不过是颜色款式相近罢了。”灵渊讪笑着把衣服脱下来准备收起来。
“怎么会?”一听到灵渊说自己看错了,南宫道怜便不服气了,抬手扯住衣袖,“这件衣服是以火浣布为原料制成的,这种火浣布可不易得,轻易不会变脏,即便脏了也只需点火一烧,又能洁白如新。师尊有许多这样的衣服,诶”
没等他说完,灵渊就一把抢过衣服放回储物手镯里,见南宫道怜还要追究,便换了个话题问他:“经文你抄写完了?”
一提到这个,南宫道怜顿时泄了气:“我只抄了一小半。”
不能用灵力还要在金刚贝壳制成的经书上刻字实在是太难了。
“怕是刻到天亮也刻不完。”灵渊也跟着叹气,随后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想要判断眼下的时辰,却不想,一抬头便愣住了。
绝鸢峰的高度非同寻常,因此即便是站在山腰处,也能将天顶的绝美夜色一览无余。
只见无数清亮如宝石的星辰如同大河倒悬在他们头顶,汇聚在一起形成了纵横交错的星海。中间一轮明月高挂,许是月亮的光芒太盛,遮掩了其他星辰的光色,便越发显得那轮圆月清冷孤寂。
清冷月色之下,一望无垠的云海翻腾流转,越发衬得这漫天星海瑰美壮丽。
“这就是星海映月的奇景么?果然够美。”南宫道怜震惊了片刻后才喃喃开口。
而灵渊心中却涌起一股渴望,若是能让卿卿也见到这样的美景就好了。
忽然,他心念一动,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心脏的位置,尝试着启用灵犀之印召唤叶归尘。
灵犀之印除了能够让千里之外的两人感应到对方的位置之外,还有不少妙用,其中他心通便是一项。
通过灵犀之印,结印双方能互相见到对方所见,听见对方所听,感受到对方所感。
意外的是,灵犀之印竟然畅通无阻地传达到了叶归尘那头,并且难得的得到了叶归尘的回应:“何事?”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灵渊也十分珍惜,连忙殷切地回应道:“卿卿休息了吗?我这么晚找你会不会打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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