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极品灵器与仙器之间的差别可是十万八千里,他便是耗尽了心血,终其一生也打造不出半件仙器来。
毕竟,也只有真正的仙人才有锻造仙器的实力。
“只是魔修不讲理得很,那血煞老祖准备屠戮万人,以那万人的血为祭,以万人的阴魂为引,让我为他打造一把万魂幡。”
说着,百宝道人恼怒地咬着后槽牙:“利用一万人的性命去炼制法器,这般有损天道的事情我怎么敢去做?拒绝了他之后,他便将我夫人的元魂拘走,还说等我改变主意了再去找他。”
然而这一等,便是三年。
百宝道人到底坚守着心底的底线,没有向魔修服软。只是他没有实力去魔域救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躺在冰棺之中,日渐枯萎。
后来他干脆宣布金盆洗手,自己在家中守着妻子的身体浑浑噩噩地度日。
为此,他日日被愧疚之心折磨着,不曾有一日好过。不过十年,便形销骨立,痴若木偶。
叶归尘转头看了灵渊一眼。
灵渊轻轻点头,这种事的确是那血煞老祖会干出来的。
“既如此,我必会为你带回尊夫人的元魂。”叶归尘向百宝道人郑重承诺。
百宝道人激动不已,上前握住叶归尘的衣袖询问:“不知剑主准备何日出发?”
叶归尘看着他:“待你为灵渊筑剑成功之日,便是我启程之时。”
站在叶归尘身后的谢风华眉头紧皱,他始终觉得,叶归尘待灵渊太过好了。
好得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谢风华拜师在叶归尘门下也有百余载,他对自家师尊的了解没有十成十也有九成九。
叶归尘的性格看似温和,实则清冷,待人也是淡淡的疏远,少有人能让他这样上心。
哪怕灵渊曾经救过他一命,也不至让叶归尘待他如此。
谢风华狐疑的目光掠过灵渊那张美得妖异的脸,总不会是因为眼前的少年长得好看吧?
“把那剑取来我看看。”百宝道人催促道。
灵渊便当着几人的面从体内召出自己的‘池鱼’剑。
其实这把剑在他胡乱起名之前,还曾有个名字,叫策霄,乃是斩星剑宗数百年前某位长老的本命法器,剑体乃是以一块仙界陨铁混合精金、玄铁铸成,可以说是无坚不摧。
接过策霄剑,百宝道人拿在手中反复观测,随后笑道:“这剑与我倒有几分渊源,我识得这剑纹,这把剑应该是你们剑宗上一任天枢剑主的法器,名为策霄,乃是我某位师叔祖的手笔。”
说着,他指着剑体上那些水波样的花纹笑道:“我那位师叔祖最擅制剑,还喜欢在剑刃上留下水纹,左右各开两条细细的血槽。寻常来说,剑锋刺入人体时,人的肌肉会自动收缩,拔出费力,有了这两道血槽,将那人体内的鲜血一放,肌肉便放松了,剑也好拔出了。”
“唔,这是谁胡乱刻上去的?糟蹋东西。不过这柄剑保养得还算不错,”百宝道人用粗糙的指腹抹了抹那上头刻得歪歪扭扭的两个字‘池鱼’,随后不甚在意地抬头询问叶归尘,“不知剑主想要如何锻造这把剑?”
池鱼?
池鱼!
谢风华瞥见那两个字,先是不以为意,随后猛然怔楞在原地。
池鱼思故渊,这句诗他还是知道的。
这把剑乃是剑宗前辈的遗留之物,如今却成为灵渊的本命法器,上头还刻了这样一个暧昧的名字。
谢风华的心底陡然升腾起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他隐约知道,自家师尊曾下山十年,说是于尘世间尚有一劫未渡,若是不渡此劫,难以斩断因果飞升。
那时,谢风华正好处于金丹后期冲击元婴的关键时刻,闭关了近十五载,等他出关,师尊已经返回山中,一切似乎都与过去并无不同。
只是掌门师伯曾将他和师弟两人召去天枢峰,严令两人不得打探叶归尘下山十年间的一切消息,更不许在叶归尘面前提及半个字。
顾忘尘在内门弟子们面前向来是慈眉善目的长者,很少会这般疾言厉色,谢风华和南宫道怜二人虽然满腹疑虑,却也乖巧地点头应是,此后果然也没有在叶归尘面前说漏半句。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谢风华又是个心细如发的人,这些年他透过几位师叔那讳莫如深的模样也隐隐约约猜到了几分。
修士飞升要斩断俗世因果,叶归尘三岁上山,如今已经两百来岁,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早已作古,所以不可能是亲缘。师尊在上界也有好友,但断不至于要十年时间去处理,故而,便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姻缘。
而且叶归尘生性清冷,平生除了降妖除魔倒也没有别的爱好,然而那十年之后,偏喜欢上了照玉雪鸢这种花,这种不寻常的变化看似细微,却不会无缘无故。
谢风华猜出几分,倒也一直藏在心底,就连自己最为亲近的师弟也不曾吐露半分。
当然,他偶尔也曾好奇过,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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