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叶归尘及时出手,只怕还有不少无辜百姓要遭受横祸。
思忖间,叶归尘已经寻到了修界的大本营,九曲河岸边。
才一靠近,他便敏锐地察觉到这附近的地面和空中被人布下了重重禁制,若是修为低一些的修士误触了其间任何一处禁制,都会落得个身陨道消的下场。
只是这些禁制虽然对付下界的修士和魔修厉害,在叶归尘眼中却不过尔尔。
他轻而易举地穿过了这足以让化神期以下的修士死亡几百上千次的禁制和结界、阵法,如若闲庭信步一般在这片驻扎着数十万修士精锐的山峦河岸附近闲逛起来。
偶尔遇到些还在苦修的修士或者其他人,叶归尘也十分巧妙地隐匿了自己的身形,以至于那些人根本无法察觉到叶归尘的存在。
仙界对于人界,或者说神人对于仙人而言,的确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存在。
此刻,只要叶归尘一念起,在场所有人的生死不过是在他的一念间。
这才是属于上古神祇的真实力量。
他们,曾经拥有着可以掌控世界规则的力量。
只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曾经高高在上的神族也没有想到,最终毁灭他们的,竟然也是世界的规则。
他们的没落留给了人类和仙界警示和训诫,只是人类和修士,从来就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
神族的悲剧,在他们眼中却成为自己的机缘。
无数的人死亡,无数的人出生,轮回的命运,在一次又一次的量劫之中反复上演。
叶归尘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附近的环境,像是在评价这由修界所有大能齐齐出动结下的阵法的防御力,但眼底却带着隐约的悲悯。
他想,这里的人大概是不知道,他们充满信心地布下的结界,其实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魔界的人力量之所以暴涨,很有可能是因为他们那边也有人已经掌控了神魔的力量。
而魔界那边却一直隐忍不发,想来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将人界和修士一网打尽的。
此时此刻,对手越是隐忍,情况便越发不妙。
思及此,叶归尘不觉轻叹了口气。
眼下的人类便如河堤旁的蚂蚁一般,浑然不知已经大难临头,却还忙碌着为自己的生存寻觅食物。
若是量劫骤降,不知是在混沌中突然离世痛快,还是在清醒中等待死亡降临好?
片刻后,叶归尘又轻轻摇摇头,他不是人类,不知人类的选择,也完全替人类做出选择。
他知道的,只是自己要怎么去做。
忽然,一个有些熟悉的气息进入他的感知。
叶归尘立刻停下脚步,顺着道路尽头望去。
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少年正提着剑往这边赶来,俊美无俦的面容有几分像灵渊,但眉眼又与叶归尘有七八分相仿。
而他手中的剑,却正是灵渊的“池鱼”。
那把剑或许是在后来又被锻造过几次,比当初的模样粗长厚重了些,不复昔日轻巧灵便的模样,但被少年提在掌中,却无端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不用看叶归尘都能猜出来人的身份,不是球球又是谁?
只是千年之间,沧海桑田。
昔年那只知撒娇讨食的孩子如今竟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强者了。
这般风度翩翩,龙章凤姿,倒是教叶归尘心中多了几份欣慰。
他微微凝目,一眼便看出球球如今的修为已经达到飞升镜,与千年之前的他想比也不遑多让。
“父亲大人,怎么突然要去南边的阵法禁地查看?”少年身后,一左一右两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俊美年轻人正在好奇追问。
听到这话的叶归尘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当场显出身形来。
他不确定地揉了揉耳朵,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父亲?
如今球球竟然也当爹了?
虽说球球已经是千岁的妖修,这个年纪当父亲也算寻常,但是一想到当初自家那雪□□嫩的一枚小团子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叶归尘的心底还是难免生出某种诡异的感觉来。
叶恒道头也不回地告诫自己身边的两个小崽子:“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小心谨慎些总不会出错的。方才我发觉禁地的禁制有些奇怪的动静,虽不是被人触动,到底要亲眼看一看才能心安。你们两人日后也要切记,万不可粗心大意。你们守的是我们后方的安危,若是这里出了岔子,不等其他人动手,我是要亲手摘了你们脑袋的。”
那两个少年乖巧地哦了一声,不约而同地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像是有些苦恼地对视一眼。
他们父亲很喜欢用脑袋来威胁他们,也不知道把他们的脑袋摘去他这个当爹的有什么可高兴的?
忽然,叶恒道停下脚步,目光锁定在虚空中的某一处,手中长剑横在胸前,左手下意识将自己的孩子护在身后:“什么人,快滚出来!”
叶归尘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