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极具蛊惑地引诱:“你与我立下血契,我们共享这具躯体。为人诸多苦楚,与我共修鬼道,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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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忆就快结束了!!!没想到会写噶多的来着。
巧取豪夺
狱中凄冷,已是十足悲惨的境地,江予淮竟还被恶鬼缠上了。
他颓败地问面前缥缈的影子:“成了鬼,我就可以为她翻案了吗?”
鬼影愉悦地笑了起来,信誓旦旦地保证:“自然可以。你还可以杀了所有害过你们的人,甚至是王。”
他没能立刻下定决心,将身体献给恶鬼。
匆忙间他与家人见了一面,母亲见他受如此牢狱之苦,哭成泪人,父亲因雍州一事,也无法明着为他走动。
梁府血案备受瞩目,官府再三施压,他死不认罪。
江府,一片愁云惨淡。
“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受了这么大的冤屈,他怎么会敢杀人啊!你想想办法救救他吧!”江母连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已哭得半瞎。
江父亦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叹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梁家势大,可是京中谁会知道予淮和祝小姐相熟,怎么会有那句证词呢……”
爱子心切的江母自然不会放弃救儿子的机会,她也不知是受了谁的鼓舞,孤身一人跑去府衙外击鼓鸣冤,上达天听,总要想想办法的。
但是她再也没有回过家里,演练过无数遍的字字句句掩埋于无尽的黑夜里。
只有一句没有实证的证词,江予淮又确实没动手,以至官府也无法推进案件,只得搁置。
他在狱中写了很多封诉状,都如石沉大海,写到第三十五封时,他等来了母亲的死讯。
陆时微没有半点自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枯瘦的手不停地写,有时甚至是血书写就。
她依旧没能琢磨明白,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江予淮的眼睛分明好好的,她如何能寄生其中?
那时距离江夫人音讯全无,已经过去半年之久。
而他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已达一年。在得知噩耗的夜里,他近乎疯癫地撞上了墙,留有一道深深的血红色印记。
江父又来看过他一回,告诉他祝家的事情尚无转圜的余地,而雍州城破仍是帝王的禁忌,无人敢提及。
“予淮,是爹没用,眼下人人自危,唯恐受波及。我现在没了官职,在京城度日很艰难,你母亲也出了事,都说我们家是天降灾星……”
他眼中燃起的希望一点点湮灭,呢喃着问:“那您这次是来……?”
“耽搁了太久,我们要搬离京城了。予淮,活着总是能有希望的。”江父垂着眼眉,不敢看他的眼睛。
其余的江予淮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知道,他爹是来通知他,从此他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可江衍之”他本想说,他入狱和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脱不了干系,但转念想到他爹只有两个儿子,想来说了也无甚用处。
倘若不能报仇,他此生大抵是不能瞑目的。
于是他在粗粝的墙面上割破了手指,用殷红的血迹在地上慢慢地画了一个简易的阵法,是他从昔日抄录的《神仙传》里看到的奇异术法。
时至今日他终于承认,祝向榆在看书一途虽是不务正业,但也是很有品味的。
《神仙传》被列入禁书,非但是因为有关修仙求长生的术法不能为百姓所知,还因其中记载了几个鬼道术法。虽不知是真是假,会否反噬,他全不在意。
“鬼先生,只要您助我诛杀仇敌,我便将身体献给你、供养你。”所言虔诚,他叩拜时的姿势,和在庙中拜佛时,别无二致。
一年前找上他的尖利声音响起,嘻嘻笑道:“年轻人,你终于想通啦。我可等了你好久了!”
由恶鬼入体后,一人一鬼尚不习惯,魂体缥缈不清,江予淮便大摇大摆地迈出了府衙,循着气息找到了迁居幽州的江府。
他径直寻到了江衍之,他的庶弟一如既往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只一个影子便已辨认出他,强笑着问:“大哥?你这幅尊容,是鬼还是人?”
“是杀你的人。”他答得漠然,恶狠狠揪住江衍之的心脏,寒声问:“官兵是你引来的,你对向榆的仇恨从何而来?”
江衍之竟是嘻嘻笑起来:“她可恨啊!我恨她趾高气扬,恨她不正眼看我,更恨她爱你!”语调倏地拔得极高,他怨毒地瞪大眼说:
“凭什么你能拥有这么多?你我有何不同?只因我母亲卑贱?不过啊,还好你没能娶到她,你说说,做她的夫君,会被她杀啊!多恐怖,毒妇也!”
江予淮的眼眸发红,几乎沁出血色。
大婚当日的祝向榆是沁着毒液的娇艳花朵,仍是他此生最为珍视之人。
他不容许旁人对她有一丝一毫的玷污。
不再遏制恶鬼的冲动,他几乎失了神智,将江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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