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床单,那边沈严也洗好了。程晋松亲了沈严一下,便也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沈严放下擦头发的毛巾,在程晋松的屋子里转悠了起来。
这是一间两室两厅的房子,目测大概一百多平,客厅饭厅在东边,卧室书房在西侧。厨房被做成了开放式,与客厅饭厅连为一体,使整个客厅显得非常的宽敞,而红色的橱柜则为整个空间增加了一抹亮色。北面的小卧室被程晋松做成了书房,黑色的书架排满了一整面墙。书架上已经放了不少书,沈严随手翻翻,都是化学或鉴定相关的书籍,有些好像还是大学教材。主卧内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几乎占据了半面墙,站在20层的高楼之上向外望去,似乎小半个城市都被收入眼底,目之所及是点点的灯光,美丽而宁静。
怎么样,漂亮么?程晋松不知什么时候洗完了澡出来,在沈严背后环抱住他。
沈严安静地点点头。
沈严,程晋松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他将头靠在沈严的肩上,柔声地说:心里难受就说出来吧。
我是四年前调进h市的刑警队的沈严隔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那时候,我刚执行完卧底任务调入市局,赵刚和建东都是我最开始认识的人。赵刚那时候刚进重案组没多久,是全组年纪最小的一个,他人虽然小,工作却很认真。而且他知道我也是一个人在h市,所以每次他妈去看他,他都会让他妈给我也做些好吃的建东最开始是扫黑的,是后来调进重案组的。他认识的人很多,很多次我们查案,都是他的线人提供的资料可是赵刚出事快一年了,我不但没有抓到杀他的真凶,反而还搭上了建东的性命!最可恶的是,我知道他们是被人害死的,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沈严愤怒的声音中带着隐约的鼻音。他身子僵直而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巨大的悲愤。
傻瓜,别这么想。程晋松开口:如果不是你破获了冯建民的案子,李光北就不会告诉你赵刚案有内情;如果不是知道了有内情,你就不会拜托陈东去找卷宗,他也就不会发现证物被掉包的事是你的坚持,才让所有的疑点一点点地暴露了出来。现在检察院已经知道丁荣钦一案的证物有问题,必然会追查下去,而只要查下去,就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程晋松的话语坚定而充满安慰,沈严转头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夜色之下,高楼之中,两个人就这样在万家灯火的背景中亲吻起来。这亲吻并不带着情欲,而是一种支持与爱的表达。这一刻,沈严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踏实,他知道,无论前方的路还会有什么样的黑暗与坎坷,眼前这人,总会陪伴着自己风雨同舟,不离不弃
第二天,沈严在明媚的阳光中醒来。
程晋松这房子因为平时没人住,所以并没有安窗帘,两人昨天晚上翻箱倒柜,才找出一套薄纱帘凑合挂上。只是这纱帘挡挡晚上的灯光月光还好,白天的日光可是完全挡不住了。这不,太阳一升起来,屋内就亮了起来,让睡懒觉成为了不可能。
沈严就是被这明亮的阳光给弄醒的,整个床铺都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倒让人感觉颇为舒服。他满足动了动身子,手无意识地往身旁摸
摸了个空。
沈严睁眼,只见整张床上只有自己,程晋松竟已经起床了。
沈严走出卧室,一开门就看到了厨房中的程晋松的身影。此刻的程晋松穿着居家的t恤,正在灶台前忙碌着,灶上的小锅中冒出阵阵蒸汽,在晨光中,给程晋松的身影带上了一抹迷人的柔和。
沈严看着这样的程晋松,突然有种很踏实、很幸福的感觉。
听到身后有动静,程晋松回过头来:诶,醒了?正好刚做好,来,过来吃饭!
沈严走过去,接过程晋松递来的碗过水面上铺着红红绿绿的黄瓜丝和胡萝卜丝,还有热气腾腾的鸡蛋酱淋在上面竟是炸酱面。
程晋松微笑着说:这儿平时不怎么开火,什么家伙事儿都不全,今儿早就只能给你弄个炸酱面凑合凑合了。这里平时不住人,根本没有预备柴米油盐,现在吃的这些东西,还是早上程晋松特意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的。
那你还弄这些,我们俩下楼去吃不就好了?
咳,外面吃的,哪有自己在家做的干净?程晋松一边将筷子递给沈严,一边说:我说沈严,反正今天也是周末,局里也没什么事儿,干脆一会儿你陪我去趟超市,咱俩今天就把这儿缺的东西都买全了。
嗯?沈严一愣,抬头看着程晋松:买东西?
是啊,咱俩以后在这儿住,总不能什么东西都没有吧?程晋松看着沈严:怎么,你不想?
不是,沈严连忙摇头,然后又有些迟疑地说:只是,我没想过同居
程晋松明白沈严的意思,于是笑笑:别紧张,我也没说就让你立刻就搬过来。我的意思是,咱俩可以偶尔地过来住住。你家有沈皓在,咱俩总在哪儿他也别扭咱也别扭。这儿没外人,咱们以后隔三差五地过来住两天,也算享受享受二人世界。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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