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道逐渐变得热闹起来时,这种沉闷的心情一扫而光,“我要给你看更好看的花灯,保证你看到爱不释手!”
沈勿归好像知道绛不能回松夷的遗憾,这种遗憾掺满难过混在心脏里,时不时跟随下意识的举动,再次被翻出来,然后刺痛闷闷的,再是无尽的绝望。
但好在现在的绛不会去想已经失去,得不到的东西。他还是喜欢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抓得到碰得到,这种开心帮他掩盖心底的失望。
“嗯。”沈勿归隔了好久才回应绛的喋喋不休,“灯现在这个样子也很好看,不必觉得惋惜。”
绛觉得沈勿归的反应很慢,他好像总是在神游,在自己讲完很久的时候才捡着他的话继续说。
绛没怪他,拉他来到一处灯火面前。
熙熙攘攘的行人为迷境增加了更多真实感,眼前的火光随着一道烈酒的喷洒下,仿佛爆炸顷刻到达眼前,带起一道暖和的热流,驱赶身周的冷风。
绛与沈勿归挨在一起,单手扒着他的手臂,踮起脚仰着头努力地看清前面的杂技表演。
他洁白的额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呼吸因为在人潮拥挤下变得有些急。他现在也顾及不上跟沈勿归熟不熟的关系了,整个人都要贴在他身上,借着这个支撑要去看前面的杂耍。
沈勿归刚想俯身抱他,却又被他躲开,拉去了别的地方。
“这里,这里。好漂亮的灯,买一个买一个。”绛总能被其他新奇的事物吸引。
小摊贩面前的灯各式各样,但卖得最好的还是那盏很粉嫩的兔子花灯。绛看的不是兔子花灯,而是摆在角落的红棕色松鼠的花灯。
他指着花灯,“这是满满,我要买一只回去。”
他应该是还想提回到松夷,但最后还是条件反射地称这是满满,并不是我要买下这顶花灯带回去给满满看。
摸摸头不气
松鼠花灯做得不怎么出彩,外表的油彩糊得乱七八糟,算不上好看。
由青绿竹子支起来的松鼠骨头框架看起来歪歪扭扭,还有些丑丑的。要不是正对着绛的一双毛茸茸的松鼠耳朵还算看得下去,不然都认不出来。
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对这盏小灯很感兴趣。
他掏出钱兜找老板付了钱,开开心心地提着这盏灯晃到沈勿归面前。他拽拽立在头顶上的松鼠耳朵,咕嚷着说:“没有白色的,只有红色的,当当不要怪我不带他玩哦。”
他还把这盏丑丑的花灯当成满满了,要是满满知道他把自己当成这么丑的模样估计会气得当场打人。
拿到灯的绛兴冲冲,全然没顾上沈勿归立在原地。他还在垂头看小摊贩摆在角落里的一盏狐狸模样的灯上。他犹豫片刻,之后匆匆把视线移开,去寻早已走出去的绛。
人潮拥挤,眼花缭乱之中,他视线极好,还是能在人群之中找到绛的一席跳脱红衣。
他清瘦的身材被红衣包裹,衬得身形如青松,腰肢曲线流畅。白皙的脖颈在黑发间隙中,略微渗出热汗,。沈勿归见他好不自在抬手将黑发撩在一旁,袖子带起的风把衣袖上挂着的红穗子吹得摇摇晃晃。
这时沈勿归才看清绛身上穿的红衣。
衣服是交襟,袖子不是宽袖,而是如劲装的窄袖。此时他没有佩戴护腕,在袖口尾端缠绕一条状如麻绳的辫子。辫子一直到腕骨处被系成一个小节,而小节旁边挂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红穗子。细看之下,穗子旁边还藏着一片金色的花瓣。
再往下,腰带也如同手袖一般的麻绳编织而成。
他看绛把手高高扬起,花灯摇晃,腰带猝然绷紧,腰窝显出曼妙的曲线,衬得更加纤细。只待盈盈一握就能把他全部纳入自己身体,为所欲为。
察觉到心思的沈勿归不由唾弃,可抬眼看绛回头,笑着让他跟上的时候,又全部抛之脑后。
“走那么快做什么,小心摔着。”沈勿归说完,手臂往那边靠了靠,虚虚搭在他的侧腰上。
他并不想在绛眼里留下一个流/氓的印象,稍微控制距离。
绛眉眼如画,一双含光的眼睛弯弯,慢下脚步,问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小双,你呢?”
“沈勿归。”沈勿归一字一句,注视他的眼睛。
“什么?”他露出难为的表情,似乎对这个名字有很大的不解,“你慢点说,我刚刚没听清。”
周围那么吵,他没听清也在沈勿归的意料之中,便再次重复。
他低下头,很缓又很轻柔地,再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潮湿温热的呼吸全洒在绛薄弱的耳膜里,他感到痒意,不受控制往旁边偏了偏。
这时搭在腰上的一双手把他扯回来,脚步踉跄撞上了沈勿归坚硬的胸膛中。他一愣,手撑在对方的胸口。
胸膛里,对方的心脏正激烈地跳动,仿佛跳在他的手心里。
“你的心脏好吵。”绛低头看着自己的五指放在对方的胸膛上。葱白的手指被对方胸膛上的黑衣摩擦,莫名觉得这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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