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几何都是我的决定,容不得你来质疑。”晏谙眸中危险的意味一闪而过,声音冷到了极点。“别忘了你今日的威风都是谁给你的。”
“是……”陈鹏不敢再说话,晏谙身上的戾气太重,不像是从书房出来的,更像是刚下了战场,满身杀伐之气。
他最后看向故岑,淡淡道:“你随我来。”
陈鹏目送晏谙离去,敏锐地察觉到今日的晏谙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王爷。”故岑忐忑不安地推门进来,不知道晏谙突然叫他来做什么。
“方才陈鹏问起时为何不说实话?”晏谙看陈鹏的反应就知道自己的脸色现在定是难看至极,尽力让声音温和些,“那个人出言不逊在前,你是为了维护我才动的手。”
“无论如何属下先动手便是有错。”故岑道。他当时听人那般说晏谙,气血直冲头顶,连想都没想拳头便挥了出去,后来陈鹏盘问,他不语也是因为不愿再提起那些话。
“本王曾恩惠于你吗?”晏谙想了很久,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自己从未关注过的侍卫愿意舍命相救。
故岑一顿,“王爷赏罚分明,从不苛责下人。”
“仅此而已?”晏谙挑眉。
故岑有些茫然地望向他,不解其意。
“罢了。”晏谙摇摇头,终于问出了那个迟到了太久的问题,“叫什么名字?”
“故岑。”
“从今日起,跟在我身边吧,就顶替陈鹏的职位。”
陈鹏的位置!那可是晏谙的贴身近卫,不仅仅统领王府上下所有侍卫负责晏谙的安全,连饮食起居都交由他一手打理!故岑怔在了原地,规矩也忘了,失神地盯着晏谙看,晏谙逗他道:“怎么,不愿?”
“不是,属下只是……”故岑一时间语无伦次,晏谙看着他的模样,重生后沉重的心情在这一刻都轻快了不少。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下去把这身衣裳换了。”不怪晏谙看这身侍卫行头不顺眼,只是穿在故岑身上,总能让晏谙想起前世那些浴血奋战的模样。
“也不必再去挤排房了,让人另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搬去住,缺什么就去账房领。安顿好了就尽快到我身边当差吧。”
“王爷……”故岑重重地叩下去,“属下只是一个二等侍卫,何德何能担此重任?!”
“的确还有不少东西要学,”晏谙眸光深邃,“不过不必惊慌,这都是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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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
故岑晕晕乎乎地合上房门,到现在都觉得自己仿佛是在梦里一般。
方才告退时晏谙还随口问起了年份,故岑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凉的空气让他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些。时至今日已经五年了,五年里,他将心思小心翼翼地埋在心底,以一个侍卫的身份尽职尽责地守卫衡王府,护卫自己的心上人。
原本按照他的升迁速度还要再过两三年才能升为一等侍卫,跟随主子出入,如今一举成为王爷的近卫,往后每日都能跟在晏谙身边,这教他如何能不欢喜。
故岑离开后,晏谙疲惫地倒在榻上,他需要缓缓。
今日是瑞昌二十九年的除夕,上一世他死在瑞昌三十二年。上天慈悲,再给他一次机会,是看到了他的遗憾和不甘吗?
前世的自己本就式微,在失去心腹之后更是一无所有。倒不是说所有人都背叛了他,只是人们惯会见风使舵,权力掌握在谁的手里,他们便想方设法地讨好当权者,面对一个身处险境的失势皇子,所有人都选择无动于衷。人之常情,晏谙不怪他们,只是众叛亲离时,故岑那份肯与他并肩的情谊就显得弥足珍贵,令他动容。
重活一世除了报答故岑,他是否也可以改变结局、完成他未完成的志向?
晏谙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虽身处衡王府性命无虞,可只要一闭眼,思绪便将他拉回那个刀光剑影的别院……浑身都是疼的,晏谙蜷在榻上,抱住伤痕累累的自己,将大脑放空,睁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
故岑推门时,晏谙被惊得险些从榻上跳起来,故岑也被他这样大的反应吓了一跳,愣在门口在不知道该不该迈进来。
院子里掌着灯,还挂了不少灯笼,与外面的灯火通明相比,房间里漆黑一片。故岑带进来一片光,照亮了他脚下的区域,晏谙就在黑暗里注视着他,警惕得仿佛一只受了惊的动物,对周遭所有人和事都有极强的戒备心。故岑感到有些奇怪,明明身处王府,怎么反倒像是待在四处都是埋伏的战场上?
“是你啊。”晏谙勉强定了定神,“什么事?”
“天色已晚,属下是来问问王爷可要传膳?”故岑回道。
“先不急。”晏谙完全没胃口,起身来到书案前,故岑上前点灯,房间里终于有了光亮。
晏谙铺开宣纸,唤故岑给他研墨,随口问道:“东西都搬完了吗?”
“也没什么好搬的,”故岑还有些拘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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