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想活下去!”何馥慌张道,“我可以指认太后和太子妃的意图!”
“你的指认起不了任何作用。”晏谙淡淡道。
何馥跌坐在地上,她这些日子因为这件事吃不好睡不好,面容很是沧桑。她摇着头,有些魔怔地重复着:“我不是有意要害他的……我不想害他的!”
她曾经也是个怯懦的女儿家,却亲手杀死了一个人,她已经被这心结折磨了太久了,终于崩溃地哭道:“是太子逼我这么做的!我根本不认识他!和他无冤无仇,我不想杀他的,是太子逼我的!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啊!为什么你们都要怪我,我忏悔,我道歉,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了……”
何馥心灰意冷,掩面痛哭,“你们到底要我怎样,非要我死了这笔账才能算清吗……”
廉宇面露不忍,神色复杂。
黑夜里回荡着女人绝望的抽泣声,凄苦又悲凉,哭声持续了许久,才终于响起另一道声音——“这笔账算不清,但朕不牵连无辜之人,也不迁怒女人。”
何馥听见晏谙这么说,心中燃起最后一丝希望。
“不过你既然求到了朕的面前,就应该会想到,你这么做会害死你的孩子。”
她身上怀着晏谨的血脉,太后不可能会放过她,何馥当然想得到,她抬手抚上隆起的腹部,喃喃自语:“我只是想活下去……”
晏谙便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在离开前最后对她道:“之后来给你诊脉的大夫会保全你的性命,用不了多久,会有人送你永远离开这里。”
何家没什么好留恋的,父亲将她送入皇宫,只想着让她替何家美言,没有教过她如何保全自己。她战战兢兢直到现在,这条生路是她自己放手搏出来的。
她朝着晏谙离开的背影长久地叩拜下去:“谢皇上成全。”
几日后是晏曦的周岁,贤太妃没打算声张,但在宫中给小世子办一场抓周讨个彩头还是要有的。晏曦睡醒喂饱之后,由乳母抱着洗浴净手,之后换上贤妃亲手准备的新衣,一众人其乐融融的,都围着小世子夸赞,贤太妃望着孙儿,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从心底里流露出些许笑意。
这边晏曦方穿戴整齐,外头便有宫人通传,说皇上到了,贤太妃尚未起身,晏谙便已经跨过门槛,身后跟着故岑和魏兴,“朕不曾来迟了罢?”
贤太妃意外道:“皇上怎么来了?”
“小侄儿的周岁宴,朕自然是要来的。”晏谙弯腰逗了逗晏曦,见小家伙笑得更开怀了,也跟着笑道,“刚换上新衣,看来朕来得正好。魏兴,把朕和故指挥给曦儿准备的礼物拿来。”
魏兴应了一声,忙端了两个锦盒上来,“周岁要戴金,这是皇上和故大人特意准备的长命锁和金手镯。”
故岑见状开口道:“一点薄礼,初次见面,给小世子图个吉利。”
“小孩子周岁罢了,原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想竟劳烦皇上……还有故大人来一趟,”贤太妃的目光在故岑身上打了个转,之后笑了笑,吩咐宫人:“快将长命锁和镯子给曦儿戴上。”
察觉到贤太妃探究的眼神,故岑也只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是外官,跑到后宫里来着实有些不像样子,晏谙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以为晏谙只是自己来,没成想硬是将他也拽了来,连礼物都提前替他备好了,想到这里,故岑暗戳戳地剜了晏谙一眼。
“朕刚在御书房与故指挥议完事,不请自来,太妃不会觉得唐突吧?”晏谙坐下,宫人也给故岑抬了把椅子。
“皇上这说的是什么话,正巧该抓周了,故指挥也快坐吧,一块瞧瞧这孩子今儿能抓个什么物件。”
魏兴已经退下了,趁着宫人准备的空档,晏谙状似无意道:“不怪太后要藏着不示人,这何良娣,当真是位奇女子。”
贤太妃闻言挑一挑眉:“皇上见过她了?”
晏谙笑而不答,只是道:“她怀着这胎经历先太子薨逝,到底不甚稳妥,想来过两日太后还要从宫外寻位妇科圣手照料。朕忙于前朝,这后宫事务,只怕还要劳烦太妃替朕费心些。”
话已至此,贤妃哪里还会不懂,只教晏谙放心便是。另一边,抓周的东西也都已准备齐全,晏曦被放在各式各样的小物件前,腕上的镯子上坠着两个小铃铛,一动便会发出脆响。
“曦儿去罢,挑个你喜欢的。”
毛笔、砚台、书简、玉璋,还有小小的木马木剑等等,各个都有吉祥寓意,无论晏曦抓住哪个,一旁的宫人都备好了吉祥话等着。
在满殿人的注视下,晏曦先是摇摇晃晃走了两步,随后趴下去,两个小金玲铛摇晃碰撞,他伸出手,径直抓住了一块玉玺。
作者有话说:
晏谙:甚得朕心
贤太妃:甚要吾命
晏曦:咿咿呀呀(这个最好看!)
旷野风
自然不会是真正的玉玺,只是由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块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缩小版,饶是如此,对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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