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君的院子里居然出了妖魔?
七国十二宗众人纷纷怕错过了大瓜,也随之而去。
一大群人,呜呜泱泱,全部冲向阅微院。
“小婵等一下。”
方寂雪最后一个起身。
安南婵听了,心头突地一颤,脚就挪不动了。
他已经好久没这么唤她了。
众人当是未婚夫妻要说体己话儿。
月阴殿上,很快就剩下他们俩。
方寂雪走下宗主之位,来到安南婵面前,垂眸定定看了她良久,才温和道:
“起初,我也不相信会是你。但是现在,不得不问一句:小婵,你做这一切,只是因为嫉妒,对不对?”
他所指的,是关在镇魔塔中的那个人。
他始终忌惮安南婵已经知道了塔中的秘密,但是,并不确定她到底知道多少。
然而安南婵实际上从来没进过镇魔塔,她嫌脏。
当时在执法堂一口咬定经常入内巡视,只不过是给自己撑场面罢了。
所以此刻,根本不会联想到那么多,她只以为,方寂雪所指的是楚微凉。
她的漂亮眼圈儿,立刻就红了,仗着他此刻温柔,便半是撒娇,半是撒泼。
“我是嫉妒,可你又何尝不是!方寂雪,归根结底,我们是一样的人,为了嫉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这一句,意味深长,扎扎实实地戳到了方寂雪的痛处。
他舍弃飞升太上神境,以性命镇守魔域之门,看护苍生,无欲无求,是北玄七国十二宗公认的圣人。
可嫉妒却让他沦落到今日面目全非,一番心思只能藏在镇魔塔中,见不得一丝天日!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嫉妒!
一千年前,他们利用了他的嫉妒!
一千年后,连个小女子都敢嘲讽他的嫉妒!
方寂雪月光一样的面容,纹丝不动,手在袖底,以极慢的速度,捻过一颗碧玉珠。
杀心动了。
“好了,不要生气了。等这件事过去,我们……,重新开始。”
到时候,你死,我生,两不相干。
方寂雪笑了笑。
他私底下,很少会笑。
但,每一次,笑容都如早春里,骄阳下,冰雪上悄然盛开的花。
安南婵的魂儿飘了一下,便以为,自己伤心的诘问真的触动了他真心。
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乖顺做回小女人,一同去了阅微院。
……
阅微院那边,正鸡飞狗跳。
楚微凉在带着温眠在抓猪。
温疏白微屈长腿,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用一本书盖住了脸,一副俗世闲人的姿态。
秦不羁侍立在一旁,用蒲扇扇着风。
所有月阴殿来的人,都围在门口,既没人请他们进去,他们也分量不够,无法跟剑君说上话,就只能目光跟着那一大一小,上跳下窜的身影,转来转去。
封豨被温疏白压制了修为,只有猫那么大,虽然圆得像个球,可并不妨碍它比猫灵活。
魔尊大人要教徒弟练身法,拿它当教具。
只要楚微凉抓到它,就准她将它收了认主,都没问过它答不答应。
封豨修行数万载,是上古魔皇阵前第一持盾将军,岂会随便给个小丫头逮到当玩物?
不行!
就算是君拂衣亲自出面,也绝对不行!
于是,它嗷嗷猪叫着,发疯般地跑,飞天遁地,偶尔因为冲的太高,还会“咣、咣”地撞到千机宗的守护结界。
于是,等月阴殿众人来时,整个阅微院里,已经被闹得一片狼藉。
待到方寂雪和安南婵来到,执法长老哼着鼻子:
“这就是公主殿下所说的阅微院中冲天魔气?”
安南婵:……
眼前情景,已经解释了一切。
方寂雪走进来,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
“剑君好兴致。”
他不看正在抓猪的楚微凉,神识却跟在她身上,随着她作天作地。
还想将她的细腰擒了,将上晃来晃去的梵天阙弟子佩给扯了,踩碎!
温疏白依然躺着,脸上盖着话本子。
“千机宗出了什么事,又让方宗主搞不定,来求本君?”
方寂雪沉静道:“最近魔域之门频频有异动,而剑君刚好驾临我千机宗……”
猪一边逃,一边竖着耳朵偷听,以为方寂雪察觉到了什么,吓得不小心摔了个跟头,被温眠飞扑上去,骑住。
好好的猪被骑了,它气得四条小短腿疯狂刨地,嗷嗷嘶叫。
吵死了。
方寂雪的话被打断,静静等着猪消停。
楚微凉仿若无人,也扑过去,一脚踩住猪,一手拉过温眠的小手指头,掐破,挤了一滴血,将封豨与小姑娘滴了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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