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焦旸就带着侯希勇来到了常伟旭家里。
他们住的是一套200平方的小高层,市中心地段,室内通透,装修新颖。
常伟旭也刚回来,一边换下外套,一边挽着袖子说:“两位跟我到书房里来吧。”
常伟旭的书房里,倒是中式装修风格,一面墙上放着硕大的博古架,上面琳琅满目的放满了藏品。
作为书房里最显眼的东西,焦旸下意识的瞄了两眼,即使他对这一行并不精通,也能看出来,有几件叫人感觉很舒服。不一定能价值连城,倒也能看出来,像是老物件。就是这个顺序……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强迫症,总是看着好像有点不太整齐。
“焦队长也喜欢收藏?”
常伟旭注意到他的眼神,微笑着说:“这些都是我父亲传下来的,我也不太懂。”
“没有。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常先生的兴趣。”
焦旸说:“咱们开始吧。”
“噢,对。”
常伟旭去饮水机里接了两杯水,放在两人面前,“招待不周。家里没个女人,实在不像样喃凮子。两位这次找我来,我妻子的案子,是有什么进展吗?”
焦旸示意一下侯希勇。
侯希勇就从包里拿出几份复印件,摆在常伟旭面前道:“这几份保险,是你买的吧?你给你的老婆保这么大额的人身意外险,有什么目的?是生意上出了意外情况,需要周转吗?”
练习(3)
常伟旭平静地接起桌上的几张纸, 看了看,“是我买的。两位现在是怀疑,我骗保杀人吗?先不说, 我当天一直在朋友家里, 没法分/身去杀人。就我们家的资产,我的公司, 也不止这点钱吧?就我跟小娟家里的经济实力, 这个保额很大吗?多个保障不是很好,凭什么就怀疑我杀人?”
“风险意识是很好。”
焦旸道:“但是你分别在四家保险公司购买,是风险意识过强还是笃定你的妻子会死呢?”
“都不是!”
常伟旭气道:“我一个老同学在保险公司做经理,开始我抹不开情面,就买了他推荐的几份保险。后来有个朋友出了意外,晚上还跟几个朋友在一起喝酒, 第二天人就没了。因为事发突然, 没有任何准备, 给家里人打击很大。他的老婆孩子向一块喝酒的几个朋友索赔,事情闹得很大, 也很难看。
我才想着, 我也人到中年, 经常出去应酬,这种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到我头上, 应该给家里老人和小娟一个保障。我才又陆续向其他几家保险公司投保。而且,我到现在还没有去保险公司理赔, 如果我是为了钱, 怎么会这样?”
“你不要太激动。”
焦旸平静的说:“我们现在只是向你了解情况, 并不是就说你杀了人。”
“这我能不激动吗?!”
常伟旭说:“两位警官, 你们有证据就抓我吧!”
焦旸又安抚了他几句,就告了辞。
两人上了电梯,侯希勇就冲焦旸竖起大拇指道:“头儿,真有你的。这小子肯定是预先演练过,什么他家有钱,他没去索赔,所有的说辞都让你猜中了!”
焦旸点点头道:“而且,他提到不在场证明的时候非常笃定,看来他确实有共犯。刚才常伟旭提到他有个老同学在保险公司做经理,让余晓光他们再查查,有没有这么个人。”
根据保单上的业务员签名,余晓光很快就找到了,在其中一家保险公司任职的范玉杰,是比常伟旭低两级的同学。
焦旸跟余晓光就去了,他就职的那家保险公司了解情况。
前台带着他们找到范玉杰。几个人一起往保险公司安排的小会议室走的时候,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走过来跟范玉杰打招呼,“范经理,你的客户群挺广啊,连警察都有!”
范玉杰顿时面露尴尬,“小齐,你先忙去吧!”
到了小会议室,三人分宾主坐下,前台送了茶来,就把门关上走了。
余晓光开口道:“我们这次找你来,是了解个情况。魏娟这个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范玉杰磕磕巴巴的说:“哦,认、认识。”
余晓光看一眼焦旸,厉声喝道:“到底认不认识?说清楚点。”
“认识的。”
范玉杰低下头说:“她是我一个朋友的妻子,刚才一时没想起来。”
这揣着明白装糊涂也太明显了,余晓光皱眉道:“她死了你知道吧?”
范玉杰迟疑了一下说:“知道。听常伟旭说,出意外去世了。”
“常伟旭跟你替他的妻子投保了人身意外险。”
焦旸审视的看着范玉杰说:“他向你提起这件事,是不是要咨询理赔?”
“没、没有!”
范玉杰连声道:“是我们前两天几个朋友一起聚会的时候,我看着他神情不对,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他才说的。他没跟我提过理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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