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看着蒋睿恒问:“怎么样,能确定是同一个人做的么?”
“被害人刀口的缝合手法与前两个被害人的一样,可能性很大。不过仅凭这么一点无法确定,你还是等被害人醒过来再问问吧。”
沈严点点头,又转头看向李队长:“李队长,你们弄清楚了被害人的身份了么?”
李队长摇摇头:“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全身赤裸,没有任何能确认身份的东西。我们问过现场附近村的居民,没人见过这个人。”
沈严点点头,再次看向病床上依旧昏迷的病人——看来,一切只有等到他醒来才能弄清了。
于是几人就在医院等了起来,然而等了整整一个上午,被害人都没有醒来。眼见天过正午,李队长便好心地建议几人先去吃饭,然后再回来。只是该着他们几个命苦,刚在饭店点完菜,那边电话就打过来说被害人醒了,于是众人也顾不上吃饭,又匆匆赶回了医院。
一行人一路直奔被害人的病房,离着老远就听到病房内传来阵阵吼声:“什么冷静!我的两个肾都没了,你让我怎么冷静!!……”其间还夹杂着咳嗽声以及摔东西的声音,显然是被害人醒来后听到自己的情况,激动到情绪失控。医生一直在旁试图安慰被害人,但男人的情绪太过激动,最后没有办法,还是沈严等几人帮忙按住人给打了一针镇静剂才让他安静了下来。
当这人再次醒来了时候,他似乎已经用光了之前的力气,终究没有再折腾。他只是看着眼前出现的一伙陌生人,用毫无生气的语调问:“你们又是谁……”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我姓沈,想跟你了解一下情况。”
“情况?呵。”男人自嘲地一笑,“情况就是老子被人黑了,人家把我的两个肾都摘了,老子现在他妈的是废人一个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被谁黑了?”
“一男一女,他们两个一定是串通好的。妈的一定是哪个王八蛋忌恨老子,找人设套害我。等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老子他妈的把他拔筋拆肉,我活卸了他!”
说到最后,男人牙关紧咬,话中带着恶狠狠的怒意。
沈严没有理会男人的诅咒,而是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栾海峰。”
“栾海峰,你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给我们详细讲一下?”
“昨天晚上我跟哥们出去吃饭,吃完饭我就打车回家。当时天下雨了,车开了没多远就有一个女的招手,说想拼车,我看那女的挺可怜的,要去的地方跟我也顺路,就让她上来了。当时我坐副驾驶,那女的坐我后头。我酒劲上来了有点迷糊,就闭着眼睛眯着,结果突然就感觉有人一下子捂住了我鼻子,我连忙睁眼,就看到坐我后头那女的正拿着手巾按在我鼻子上。那手巾上一股味道,我心里知道不好,就使劲挣,可没想到这时候那司机也扑过来按着我,最后我到底被他们给迷晕了。后面的事我就都不知道了。”
“那两个人都长什么样子?”
栾海峰想了想,说:“都20来岁,男的挺瘦的,不高,脸有点黑。女的大概一米六多,瘦脸,戴着个眼镜。”
他的这番描述和几人的心理预期有一定差距,但是沈严还是将刘宇星案中两个疑犯的照片递给他,问:“你看看,是这两个人么?”
栾海峰接过照片看了看,很快指着女疑犯的照片叫道:“就是这个人!”
“真的?!”所有人一听都来了精神。
栾海峰点点头:“她当时没化这么浓的妆,但我可以保证,就是这个女的!”说完,他又疑惑地问:“你们怎么会有这个人的照片?难道她之前还做过案?”
“有一起跟你情况很相似的案子,这是那起案件的嫌疑人。”
“这两人还割过别人的?!”栾海峰冷冷一笑,“我还以为是我那里的哪个孙子设计害我呢。”
这样的话栾海峰已经是第二次说了,程晋松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插嘴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谁可能害你?”
栾海峰自嘲地挑了一下嘴角:“我是在监狱工作的。你说会害我的人多不?”
狱警?
几人都没想到栾海峰竟然是一名狱警,这工作跟几人也算半个同行,于是大家瞬间理解了栾海峰话中的意思。
那边,栾海峰又问道:“那个被割肾的是个什么人?难道也是个狱警?”
“不是。”沈严将刘宇星的照片递到栾海峰的手里,“你见过这个人么?”
栾海峰接过照片,有点意外:“这孩子应该还在上学吧?”
“他是个技校的学生。”沈严说完,又问了一遍:“你认识他吗?”
栾海峰又拿起照片看了看,有点不太确定地说:“我不记得见过这个人,但不知为什么又觉得哪儿有点儿眼熟。难不成是我们那儿谁的孩子?”
“这人叫刘宇星,他父亲叫刘自强,母亲叫王丽敏。怎么样,认识么?”
栾海峰听了一圈,皱眉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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