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这年头养孩子都糙得很。
剩下的几个儿媳妇撇了撇嘴,在心里喊了一句偏心,也走了。
夏虫的大伯一家挤在一间屋子里,结了婚的两个儿子现在都住在院子里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十分不方便,等天气一冷,也都要搬回来了,即使这炕再大,儿媳和公公躺在一张炕上说出去终归是不好听。
“他爹,这工作你不能再让了,你是长子,将来是要给他们老两口养老的,咱还有孙子要养,哪哪都要花钱。
还有咱们的两个闺女,秋收过后就要相婆家了,她奶肯定不会出钱的,彩礼也不会过我的手,我拿什么给闺女置办嫁妆。”
“想那么多干什么,娘心里肯定有数。”夏大伯最不耐烦听这些,他累了一天了,只想睡觉。
王凤看着自己男人这个德行,生气地掐了他一把,“睡睡睡,你就知道睡,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和你四弟怎么就差那么多呢,人家为了老婆孩子,连自己老娘都敢怼。说分家也就分家了,哪像你屁都不敢放一个。”
夏大伯不理她,自顾自地睡着觉,心里却在想老四再好不也丢了性命,留下个女儿连工作都快保不住了。
夏大伯和媳妇之间的谈话,在其他几房中也在上演,话题的中心始终围绕着工作的归属问题。
他们想不到的是,明天一觉醒来,工作就没了,此刻想得再多也白搭。
早上五点,夏虫就被公鸡的打鸣声给吵醒了。
她家养的都是母鸡,能下蛋,母鸡汤也好喝。
夏虫躺在床上,捂着空空的肚子,想念着鸡汤的美味。
突然,她想到家里还养了两头猪,但昨天好像忘了喂,天哪,不会掉肉吧,那可是红烧肉啊。
夏虫躺不住了,反正她昨晚睡得早,虽然不知道时间,但应该是睡饱了。
她打开后门,看到两只猪还在,个顶个得膘肥体壮,老老实实地躺在猪圈里。
猪圈外放着一筐猪草,不知道是谁放的,有点打蔫,但还能吃。
夏虫费劲地用铡刀将猪草切碎,倒进猪槽里。
两头猪似乎闻到了饭香,从地上站起来,相互摩擦着把头埋进猪槽里。
她甩甩有些累的胳膊,觉得铡刀太钝了,不够快,回头还是需要磨一磨。
也幸亏这些用具都有用,家家户户都少不了,所以被留了下来,不然夏虫真是要疯了。
切完猪草,夏虫准备将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拿到河边去洗,这也算是入乡随俗。
大家的衣服都是在河边洗的。
河流绕着村子流淌,她不用走多远就能到。
当夏虫提着盆准备出门时,却听到了王翠花的声音,那大嗓门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王翠花刚要敲门,就被老伴阻止了,“我们就在门口等她。”
她爷也来了,夏虫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更警惕起来。
这两人一起出现八成是为了工作,看来她爷已经按耐不住了。
两个人堵在门口,又不敲门进来,无非是想让大家误会,他们做长辈的都已经主动上门求合了,孙女却连门都不让老人家进。
他们这是想毁了夏虫的名声呀!
人们最重孝道,不论老人犯了什么错,都主动道歉了,你不依不饶就是你的不对。
夏虫如果想保住名声,就得恭恭敬敬地迎老人进门,让大家知道她已经原谅他们了,他们逼死自己亲娘的事也过去了。
那她娘就算白死了,一切回到原点,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工作。
她爷爷真是好算计,但夏虫也不是乖乖就范的人。
他们愿意等,就等着吧!
她从后门走了,抱着盆子去洗衣服,不能让恶心的人影响自己干活。
夏天衣服薄,没两下就洗得差不多了。
但夏虫故意放慢了速度,她看了一眼周围,洗衣服的人还不少,于是故意弄出大动静,“呀,我的衣服掉水里了。”
衣服顺着河水漂到了下游,一个年纪大点的妇女顺手帮她捞了上来。
周围其他人都被夏虫闹出的动静吸引了,纷纷抬头往她这边瞧。
夏虫向对方道谢,知道对方叫朱红霞。
按辈分夏虫得喊她一声婶子。
“婶子好,婶子你还会绣花呢?”夏虫注意到朱红霞的衣服上绣着一朵花,怪好看的。
这年头大家基本上都是自己扯布做衣服,只讲究实用,很少有像她这样还兼顾美观的。
旁边的人插话道:“你朱婶子最会做衣服了,手艺没得说。”
夏虫眼前一亮,她刚想起来要在农村生活,十八般武艺必须都得会点,做衣服鞋子就包括在内。
桂兰婶什么都好,就是阵线活差了点,夏虫看到虎子身上的衣服针脚都是歪的,以前还有夏虫娘帮忙,现在一切都得靠她们自己了。
可惜夏虫刚来,人都还认不全呢,现在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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