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人手不够,还是淮老先生调派了很多人手过来帮我们,可查了半年多,结果都一样,意外的地质灾难,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齐烨梁从资料里看不出任何异常。
淮烟眼神暗了暗,祝城渊以前是他父亲的得力助手,当时暗河事故发生之后,他父亲还因为过度悲伤进了医院。
那次暗河考察的四人小队,就是他父亲派出去的任务,最后四人无人生还。
他们的葬礼大办特办,整座地下城都知道淮烟的爱人祝城渊死了。
淮烟看向窗外,地下城新的一天开始,繁华尽显,不远处的广场上人群涌动,他好像能听到欢闹笑语。
但那些欢笑与他无关,从三年前开始,所有的欢笑跟他都没了关系。
淮烟收回视线,习惯性握了握腰侧的刀柄,摩挲着上面的镂空花纹,还有上面那颗细腻的蓝宝石。
过了很长时间,淮烟的眼底才重新变得明澈:“这次重启调查,避开我父亲跟他身边的人。”
“好。”
关于昨晚发生的一切,淮烟也已经下了死令,不允许任何人对外提起关于向默的事。
而答应了向默要查的失踪的池咏言,他也让齐烨梁偷偷调查,同时还让人查关于“向默”这个名字的一切,从出生到现在的一切。
因为他需要更多的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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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烟忍不到中心医院上班时间,自己直接开车去了陆夜迟家,站在门口正准备摁门铃,陆夜迟正好上班出门,淮烟又收回摁门铃的手。
陆夜迟跟他是多年好友,是位天才脑科医生,十三岁就进入医科大学读书,十九岁就已经能独立主刀完成一台机器人都无法操作的繁复手术。
他也是淮烟唯一能信任的医生。
陆夜迟快步往外走,看清淮烟的脸之后愣了愣,他认识淮烟这么多年,除了三年前祝城渊死的那一年,还从没见过这样失态的淮烟。
淮烟手上夹着烟抖了抖,藏不住的慌乱跟紧张,又像是急切地想要确认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陆夜迟先出声。
淮烟对他苦涩一笑,一开口就问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夜迟,一个人会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陆夜迟跟不上他的脑回路:“怎么突然问这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淮烟拉着陆夜迟直接上了自己的车:“我送你去医院上班,我们路上慢慢说。”
陆夜迟坐上副驾,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薄片眼镜,又让淮烟别紧张,慢慢说。
淮烟开启自动驾驶模式,头一直朝着陆夜迟,视线虚虚的,不是在看他,早已经飘远了。
“我碰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只能来找你,我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
陆夜迟想了想说:“你是想问分离性身份障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多重人格障碍吗?”
淮烟:“也不完全排除这个可能。”
“这得具体检查之后才能得出结果,”陆夜迟以为是淮烟出现了这样的症状,安抚他说,“别担心,等我们到了医院,我给你做一次系统的检查,不是什么大问题,目前已经有了显著的治疗效果,只要用药合理,能控制住的。”
淮烟知道他是误会了:“不是我,是……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陆夜迟说:“那得让你朋友自己来一趟医院,我给安排检查。”
“我尽量找机会带他去找你做检查,”淮烟说,“还有一种可能性,以我们目前的技术,能彻底修改一个人的记忆吗?”
修改一个人的记忆,陆夜迟是脑科专家,对这样的词汇并不陌生,只是他很奇怪淮烟会突然问他这个问题,但看着淮烟的脸,他也来不及问别的。
“我不主修这个方向,不过,以前确实有过这样的案例,那还是二十多年前了,我当时还是医学院的学生,我导师的同门师弟研究的就是这个方向,用白话讲,就是削弱或消除人的痛苦记忆,他曾经遇到过一个病人,那个病人遭遇了三天非常痛苦难堪的事,以至于那三天的记忆让他无法正常生活,他想做记忆抹除手术。”
“后来还真给他做了,但当时的技术并不成熟,而且人类大脑结构十分复杂,手术过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变,最后那段被抹除的记忆被另一段完整的记忆所替代,替代上去的不是什么特殊记忆,所以最后就没做其他处理。”
修改的只有三天记忆,太短了,淮烟心说。
他又急着问:“如果是全部记忆呢,不只有三天那么短,而是三十多年,而且是三十多年完完整整的记忆,把一个人的记忆,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陆夜迟本想给一个确切的答案,说这不可能,这不现实,但到了嘴边的话又咬住,作为一个医生,他见了太多不可能的可能,所以他实在无法给淮烟一个肯定答案。
他说:“在那例手术之后,我的师兄受到启发,调整了自己的研究方向,他们向上面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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