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的淮正卿,应了声好,又说:“我跟向默身体素质都挺好的,不怎么感冒,妈你不用担心。”
“这种话不要说,有时候你一说从来都不感冒,转头就又要感冒了,”越梨笑着给向默夹菜,又问他,“眼看着就要过年了,今年过年跟我们一起过。”
过去的三年,年三十那天淮烟都是先去墓地看祝城渊,一大早就过去,一待就是一整天,他每次都会带一大束花,一瓶酒,用保温盒装几道祝城渊以前爱吃的菜。
每次去墓地的时候,也是淮烟话最多的时候,明明经常去,但跟祝城渊总有说不完的话,会跟他说最近天气,工作上的烦心事儿,说自己昨晚做的梦,梦到了他们的婚礼,他们正在给对方戴胸花,但怎么都戴不上去,最后急得他满头大汗,半夜醒了全身冷汗,满床满屋子满心都是空落落的,他想继续睡觉能接上刚刚的梦,但怎么都梦不着了。
说完梦,淮烟又抬一下脚,把粘在脚底的枯树叶给他看,又说说年三十早上站在马路边放炮仗炸流浪狗的小孩儿,他停车,把小孩儿凶了一顿,小孩儿吓得赶紧往家跑,手里的炮仗全扔了。
淮烟去一次墓地说的话,能顶他在生活里好几个月的话。
年三十晚上会取消宵禁,淮烟晚上才会回去,回去跟爸妈一起吃年夜饭跟饺子,每次他都吃不多,因为他在墓地跟祝城渊已经吃过了。
就是墓地风太大,每次饭拿出来没一会儿就都凉了,但是凉了也好吃。
“今年向默在,终于能过个团圆年了。”
越梨是真的高兴,也替淮烟高兴,虽然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但越梨已经在准备年货了,今年所有的东西都是两份,跟三年前一样。
“好,今年我们一起过。”向默把手从淮烟背后伸过去,揽着他腰揉了一把,话是跟越梨说的,更是跟淮烟说的。
淮正卿一个人闷头吃饭,没插话,他今年过年不一定在家,但看起来越梨并不在意他到底在不在家,问都没问他。
一碗止咳汤,算是她的极限了。
吃过饭淮正卿把两个人都叫去了书房,又说起十二区迷尹街的难民跟地下城居民起冲突的事上。
淮烟捋了一遍目前的进展:“那几个孩子是守卫队的人放出去的,出去之后就被守在外面的人围住殴打,放他们出去的那几个守卫到现在还没找到,想找到他们恐怕很难,有心人如果想把他们藏起来很容易,而且这次的重点在地下城民众跟迷尹街难民之间的冲突上,那几个孩子到底抢没抢东西,没有多少人会真的在意,大众只会跟着发泄自己心里的愤怒。”
淮正卿又翻看了一遍新闻,最近游行反对的人又开始了,高举着“遣返迷尹街难民,还地下城一片安宁”的标牌,那晚冲突的视频还在网上大肆传播,民众的愤怒情绪被煽动得很厉害。
向默指出重点:“对方想用舆论造势。”
姜还是老的辣,淮正卿很快就给出最优方案:“那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舆论,难民营里参与斗殴的人大多数都是女人跟孩子,他们本身就是弱势群体,利用新闻跟镜头来放大他们的脆弱,最大限度截取视频里受伤的女人跟哭泣无助的孩子们,要很多特写镜头,扩大传播范围,博取大众同情,然后再慢慢放出消息,是有人故意从中挑事,那几个孩子并没有抢东西,这样一来就能把矛盾轻松转移,模糊焦点,民众的愤怒会慢慢平息,这件事很快就能被压下来。”
淮烟跟淮正卿的想法不谋而合,做的过多容易太过,少了又不够,这是目前最稳妥的解决方案,而且他已经找人在处理,只需要最后一拨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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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正卿单独留下了向默,又拿起了毛笔,这次他没写“默默无闻”四个字,而是写了淮烟给他看。
“向默,你没有之前的记忆,所以我并不信任你,我并不觉得,你能保护好小烟。”
“我能保护好他,”向默又趁机问,“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您能告诉我了吗?”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您到底在隐瞒什么?”
淮正卿放下毛笔:“我答应你,等年后大选一结束,我就告诉你当年到底的事,议长的位置只能是我,不能有第二个人,除了我想要的东西之外,我还得保护我的家人。”
“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
淮正卿那双经年沉淀过后的锐利双眼极具压迫性,就那么看着向默:“城渊,现在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淮正卿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跟向默解释,他留下他,是有正经事要跟他说。
他打开屏幕,调出淮烟最近收到的几条信息给向默看。
向默只往屏幕上扫了一眼,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也不再追问当年的真相。
连续半个多月,一直有人在给淮烟发骚扰短信,全部都是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跟意淫。
“烟,我回来了,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回来见你了。”
“烟,我在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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