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气氛热烈,觥筹交错。
兰斯菲德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指尖旁的酒杯没有动过。
阿尔瓦是个观察人情世故的高手,不然也不会成为一位叱咤烟草业界的商业大亨。
他早已将这一幕目睹,同兰斯菲德开玩笑道:“没想到你麾下还有这样一位八面玲珑的青年才俊,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兰斯菲德转过脸,语气平淡的问:“你喜欢?”
阿尔瓦一愣,讪讪一笑,又眯起泛着精光的狭小眼睛道:“别这样护短,让他跟我几天如何?”
兰斯菲德不语,沈知夏连忙走到他们之间,捧着一盘新鲜荔枝:“阿尔瓦先生,需要用些水果解腻吗?”
阿尔瓦上下扫视沈知夏,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忽然大笑着说:“好啊。”
他本身就长得胖,一笑,红光满面的脸上就堆满了褶子,只有一双精明狭窄的眼藏在肉里,他大手一张,揽过沈知夏的腰,凑近问他:“你多大了?”
沈知夏忍着他呼吸间的酒臭味,不答,只用双手快速地剥开一枚晶莹剔透的荔枝,送到他嘴边。
阿尔瓦张嘴吃了。
兰斯菲德手机响了,他走出去接电话。
沈知夏追随着他的身影,也想跟着,只见一道身影紧随着。
看清是秦墨。
沈知夏咬牙,还得腆着脸陪着这位大客户。
走出宴会厅,一切喧嚣甩在了身后,秦墨静静地跟着兰斯菲德。
兰斯菲德挂断电话,回头看了他一眼。
秦墨快步走上前去,说:“要不要去海边走走,吹吹风,人会舒服一点。”
兰斯菲德没有回答,走远了。
秦墨停下了脚步,呼吸也慢了下来。他能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许久未见,他想全副武装,以最好的状态重得兰斯菲德的青睐——这件事他做了上百次,也知道怎样才能抓住那颗傲慢多疑的心。
走廊边是人造的小溪,里面开放着夏夜睡莲,水声幽幽,叮咚作响,秦墨转身欲要抬脚往回走。
沈嫣然正出来,看到他说:“秦柔托我给你递东西。”
她见走廊上没有别人,便将一份信递给秦墨:“这是她写给你的。”
秦墨垂眸将信收好,对她道谢。
等到酒席结束已经是深夜,秦墨和沈知夏承担送宾客的责任,等到宴会厅不剩一人,秦墨让仆人收拾卫生,沈知夏打了个哈欠:“昨夜兰斯菲德先生折腾了我一宿没睡,我先回去休息了。”
秦墨漆黑的双眼里波澜不惊:“好。”
他目送沈知夏离开,再换个方向朝着秦柔小楼那走去。
即使见不到妹妹本人,在她楼下站一站也是好的。
又是玫瑰盛开的季节,路过那片玫瑰花海,闻到夜空中浮动的馥郁香气,他不由驻足,不仅想起卡萝夫人的死亡,也想起一次脸红耳热的情事。
冰冷与火热,死亡与欲望,物是人非。
他自嘲一笑,在月光下踱步,恍若一个暗夜幽灵,又像一位酒后散心的清雅贵公子。
只是这份独属于他的回忆和安静被刺耳的呼救声打破。
“救命!救——啊!”女子尖锐的叫声刮裂着秦墨的耳膜,他屏气凝神,确认声音是从左侧传来的。
走近了,只见绣球花丛旁,一个粗胖的男人正压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仆,口中还在安抚:“我的小甜心,别叫了,这么浪漫的气氛都要被你破坏了,花前月下,你就从了我吧。”
这个声音很耳熟,秦墨记得正是酒桌上想要灌他的阿尔瓦。
他退后几步,冷静地看了看周边,弯腰捡起来一块合适的石头,随手掂了掂重量,他正起身,就听见“扑通”一声,那喋喋不休的男声戛然而止。
他蹲着没动,眼看着那女仆举着针管,着急忙慌地披着衣服往外跑,借着花园地灯的微弱光芒,他看清了这个女仆的相貌。
“沈嫣然,”秦墨站了起来:“没受伤吧?”
沈嫣然愣在原地,她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散乱着,娇俏的脸上布满泪痕。
下一秒,她将手上的东西慌乱地藏在身后,惊恐不安地看着他。
秦墨瞥了一样草丛里晕死过去的男人,说:“你给阿尔瓦注射了什么。”
沈嫣然恳求:“只是镇静剂而已,拜托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秦墨点头,将袖子捋起来,把阿尔瓦肥胖如蠕虫般的身体抬到路边,示意:“你先回去,躲一段时间。”
沈嫣然将针管拿了出来,犹豫道:“听说这药不仅能让人昏迷,还可以紊乱记忆,说不定他醒来就不记得这事了。”
秦墨说:“你从哪里得来的?”
沈嫣然说:“我哥哥给我的。”
秦墨扫过她手里的针管,催促道:“你先回去。”
沈嫣然再次道谢,提着裙摆快速跑走了。
秦墨检查了一下阿尔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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