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嫣然听到他这么说,空洞无神的眼也终于缓慢移动,落在秦墨脸上,泪水奔涌而出,濡湿了整张脸,恨声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秦墨动容,他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沈嫣然撑着身体,勉强坐了起来,露出的脖子上残留着不少红痕。
她哭着问沈知夏:“那时候你去了哪里?哥哥,你是不是也不打算管我了。”
沈知夏急切的一把抱住妹妹残破瘦弱的身躯,眼睛不满血丝:“怎么会!”
沈嫣然痛苦地伏在沈知夏肩膀上哭泣。
过了会儿,沈嫣然好像睡着了,沈知夏轻手轻脚地将她放入柔软的丝绸被里,好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娃娃。
紫色烛海(上)
秦墨走到椅子前坐下,开口道:“既然我答应帮你,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弄清楚,请你毫无保留的回答我。”
沈知夏点了点头,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床头柜上花瓶里纯白色的蔷薇上。
秦墨看向虚弱昏睡的沈嫣然,问:“她,是不是故意接近我妹妹的。”
沈知夏咧嘴,掀起眼睫看向秦墨:“原来你早就怀疑了。”
“没错,我们有自己的任务。这么久的时间,你和兰斯菲德杜邦的关系降至冰点,我们乐见其成。”
秦墨一双长腿交叠,指尖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了敲。
秦墨:“你们从我妹妹那里获知了多少。”
沈知夏皱眉,他的表情有些难看:“我说实话,你别不信。答案是几乎没有,嫣然心软,她把你的妹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我每次问她有什么进展,她总是含含糊糊。”
秦墨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语气淡淡,说:“我的事情其实也不怎么说给秦柔听,她打探不出来也是正常。”
沈知夏站起来,瞪着他,语气森然:“你是想说你没有拉妹妹下水是吗?呵呵,你在讽刺我。”
秦墨却没有因为他的质问而不悦,道:“我没有讽刺你,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你让嫣然陷入了危险,毕竟,我也是一个不称职的兄长。”
秦墨说完这句话,两人皆是沉默。
良久,秦墨开口问他:“你为什么会接近兰斯菲德。”
沈知夏垂眸,苍白的嘴唇颤抖,呼吸又急促起来:“为什么,呵呵。”他苦笑着:“为了躲开那些父母留下的巨额债务,为了更好的活着,我们听信了谎言。”
“霍尔顿菲斯,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找到了我,他说我这张脸,可以抵消我们沈家欠他的债务。”
“你知道么,为了使我的相貌更接近你,我动了三次整容手术。那段时间,我的房间里贴满了你的照片,也有他们送来的视频,目的是为了打造一个替代品,而霍尔顿有时会通过视频来检查我的状态有没有达到预期。”
看到冷静如秦墨,也露出有些愕然的神色,沈知夏的心头浮起了更多的悲哀。
“是不是觉得很荒谬,哈哈,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蝼蚁。我曾想,蝼蚁也要有蝼蚁的尊严,但很快我就被驯服了。出发的前一天,霍尔顿亲自来找我,他让我带着妹妹一起去。”
沈知夏的目光变得愤怒伤心,他的目光落在沈嫣然身上,忍不住伸手去握着沈嫣然细瘦的手,痛苦的悔声道:“我太傻了,我以为只要我一个人去承担这一切就好,好在兰斯菲德并未对我妹妹有所关注。我想着,我们二人之间,如果有一个人能稍稍好过,那我也愿意。于是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并不喜欢男人,可如果我们得到青睐就能苟活下去那么我可以为此牺牲、交换。”
沈知夏看着秦墨棱角分明的英俊侧脸,惨笑道:“和你说个题外话,霍尔顿不明白为什么我得不到兰斯菲德更多的重视和宠爱,前段时间,我又去种植了睫毛,你看我的睫毛是不是更浓密了些。”
秦墨不禁皱起了眉头。
沈知夏摊开自己的手心,喃喃道:“我们沈家虽然不是大户,也曾富裕过,在这些世家大族面前,可真是低贱到尘埃里。秦墨,你别怪我,这狼穴虎窝危机四伏,我带着我柔弱的妹妹勉强生存,如若我曾经伤害了你,那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秦墨静静的听着,说:“你有想法吗,既然霍尔顿菲斯想用你来作为削弱我的棋子,那他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沈知夏平视秦墨,说:“所以突破口在兰斯菲德杜邦。秦墨,只要你重新回到他身旁,我自然无足轻重。”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铜黄色钥匙:“这是兰斯菲德卧室的钥匙。”
沈知夏那张动过三次刀、已经酷似秦墨的脸,露出执着坚毅的神色。
“兰斯菲德没有掌握你和洛克菲勒家族勾结的证据,他只是怀疑你,霍尔顿已经加紧对你的调查,我对你的了解并不少,包括秦氏集团的那场巨变——其实我不相信你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你既然有野心,一定也做过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对吧。”
秦墨凝视着沈知夏,他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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