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在家门前逐渐收紧。偏偏还不等他伸手开门,门就从内被人推了开来。涂澜站在门后,神情冷得很,视线上下审视了陈玺准几番,“你今天课没那么多,为什么晚回家那么久?”涂澜甚至半点没有让陈玺准进门的打算,似乎是要逼着人在家门口就解释清楚。
“我去自习了。”那种疲累感一下就又袭上来,陈玺准却不得不耐心与涂澜解释。
涂澜没有说话,陈玺准垂在腿侧的手渐渐捏紧了裤子,直到半晌后涂澜侧过身让开了陈玺准进家门的路。等陈玺准从涂澜面前走过时,涂澜的声音凉凉地钻进他耳朵里。“自习了四个小时。”陈玺准闻言顿住了脚步,因此被从后往他肩上推了一把的涂澜弄了个踉跄。“四个小时,打电话回来过吗?”等陈玺准站定,涂澜的逼问就紧跟着到了耳边。
“我觉得我有安排时间的自由。”陈玺准被这一推也弄出了几分火气,他的声音沉下去,对这个十年来予取予求的弟弟第一次硬起态度来。涂澜已经明显插手太多不必要的事情了,“而且我是你的哥哥,你如果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那我觉得你才是有问题的那一个。”陈玺准长年来没有对涂澜表露出任何负面情绪,这会儿只是走近两步逼近到对面面前,配上比对方高出半头的身高,自是充斥着压迫性的。
“陈玺准你这么和我说话?”十年来早就被惯得不行的涂澜抬眼看着陈玺准,“你这么跟我说话!”他蓦地抬高了声音,手也跟着攥住了陈玺准的衣领。
陈玺准伸手抓住了涂澜的手腕,将其缓缓自领口处扯离。往常他迁就涂澜是一方面,但目前这种情况陈玺准实在不觉得自己能再放任下去。正剑拔弩张之际,陈玺准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深呼吸片刻,这才松开涂澜的手腕将手机拿出接听电话。他视线还放在涂澜身上,对方这会儿好似也冷静下来不少,只沉沉盯着他看。
涂澜将左手心中的针管推回进袖口内,冷着脸听陈玺准的电话。
这通电话是陈氏公司的人打过来的,陈玺准本来就挺冷的一张脸听着电话是越听越冷,肉眼可见是公司里出了什么事情。在客厅等了四小时的涂澜这才缓和下脸色,他想想,好像这是陈玺准遇到的第一个有点棘手的问题。
“这件事我们已经和老板说过了,陈老板的意思是让您来处理。”
“最近公司里应该是有人在往外卖客户名单。”
陈玺准应了两声,在挂断电话后按着太阳穴看向涂澜。那点对着涂澜的火气在听完公司的电话后也熄了下来,只不过涂澜俨然是不会就这么轻拿轻放的。果然,涂澜不过看了他一眼就往楼上房间走。
估计是恼了。
涂澜一生气起来,自是难哄得很,陈玺准在这十年间对涂澜的脾气发作起来什么样很是清楚。说是习惯也好,为了让家中氛围不那么难熬也罢,涂澜闹别扭起来陈玺准的下意识反应还是主动迁就。他在挂断电话后上了楼,看向房间里正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看手机的涂澜,哪怕是听到他上来的脚步声了,涂澜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瞥向他。
陈玺准将手机收回口袋,甚至为准备上前去安抚涂澜而深呼吸了一口气来做足自己的心理建设。他大致回想了遍先前的对话,“你等了我四个小时?”陈玺准大致明白涂澜为何生气了,语气也自然放低下来,他走近过去,涂澜也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只兀自滑着手机。陈玺准一坐到床边,涂澜就跟着往床另一头挨过去,似是不想沾着他一星半点的,身子一侧就拿背对着陈玺准。也是偶有这种时候,陈玺准会被涂澜过于幼稚的行径弄得无可奈何,又觉得自己没必要和小孩子较真。“既然在等哥哥,为什么不打电话直接问呢?”他倾身过去,手贴着人后背撑在床垫上,放缓了语调哄着涂澜开口。
对方挨上来,涂澜就又往床另一端挪,跟打定主意再也不跟陈玺准说话似的,半点不理会对方哄劝。他平日里都是算准了陈玺准的课时的,再加上本就是学校的研究生,涂澜这个聪明脑袋还是学校的宝贝疙瘩,在陈玺准超过时间还没有到家的十分钟后涂澜就已经打通了学校里头老师的电话,通过关系一连转了十几人摸清了陈玺准晚归的原因。是,他知道陈玺准按时下课后与徐昭去了自习,甚至委托学校连自习室里的监控都拿到了一份。涂澜坐在客厅里就那么看着自习室的监控,等着陈玺准什么时候能想起来拿出手机给自己打个电话。
但可惜四个小时里头,陈玺准拿出手机只是加了徐昭的微信。涂澜当然不会为了陈玺准和徐昭有接触而生气,如果当真要时时刻刻防着两人那涂澜恐怕早就已经心力交瘁了,再者他早就已经从根源上杜绝了陈玺准萌生歪想的可能性,说得难听点一只阉狗能有什么心猿意马?他唯独不明白,陈玺准怎的敢就这么什么都不与他汇报的?
哪怕是回了家,甚至都不见一点理亏,反倒是指摘起他的不是。涂澜烦闷得很,又是挣开了陈玺准放到他肩上的手。被陈玺准惹得烦了,涂澜才没好气地回上一句:“我干嘛打电话给你?你可是个大忙人呢——”他按在手机屏幕上的力气重得像在泄愤,但实际不过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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