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器幽灵的监督下,十二名玩家拿着钥匙,依次上楼前往各自房间休息。期间他们没有进一步聊天的机会,自然,游戏刚刚开始,也没什么可多聊的。酒店共有四层,二三层各有六间标明号码的玩家住房,四层则是供玩家搜索道具卡的所谓禁区。酒店的走廊曲折回绕,异常狭窄,墙壁上方错落分布着一些悬挂壁画后留下的细长钉子,天花板的某些地方还有吊绳垂落半空,不晓得是干什么用的,是不是有人吊死过在这里,总之很阴森诡异。贺星梨的房间在三楼,在穿过走廊时,借着昏暗灯光,她特意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地形,甚至留心记住了所有拐角和转弯的大致位置。进入房间之后,房门就上了锁,按照规则,夜里没有收到提示的玩家,是不可以自行离开房间的。房间里的装修很老旧,家具和床铺都掉了漆,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霉味,浴室也脏兮兮的,但水龙头和花洒还都能使用。唯一引人注意的,是书桌上摆放着一台长方形的镜子,镜子约一米高,边缘雕着古怪的花纹,而当贺星梨走上前去观察时,却发现镜中并照不见自己的模样。她有点明白了,这其实不是镜子,而是用于接受游戏提示的显示屏。从浴室笼头里流出来的水,有种不太好闻的铁锈味,但没办法,该用还是得用。她脱了那件角色扮演的红大褂,摘了假发套,将自己的长发简单扎成马尾,最后双手捧水唰唰搓脸,把脸上的颜料搓个一干二净。别看平时扮女鬼她呜嗷喊叫的,一嗓子那高分贝能给玻璃都震碎,其实褪去可怕的妆容,素颜的她看上去清秀文静,自带白月光氛围,就像是学生时期班级里成绩好的学霸,连话都不爱多说的那种。不过真实的她到底文不文静这一点,除了那些被她吓得哭爹喊娘的密室玩家,恐怕前男友姚苍也很有发言权。贺星梨额前细碎的刘海还在滴着水珠,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半晌,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很烦,不烦是不可能的,任凭是谁工作得好好的,突然被抓到这你死我活的游戏里,都难免情绪失控。但她心里也很清楚,既然无法改变现状,就只能让自己尽量活得久一点。“老爸老妈老哥,你们千万保佑我。”她双手合十,虔诚祈祷,“这次我如果能活着回去,以后保证让你们少cao点心。”墙上时钟滴滴答答,指针逐渐走向午夜十二点。贺星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突然听到屋内镜子传来一声碎裂的响动。她警惕睁开眼睛,当即翻身下床,拉了张椅子坐到梳妆镜跟前。果然,这镜子就是显示屏,此刻镜面亮起,正显示出了两行血字狼人选择目标时间,请各位玩家耐心等候。狼人需要在各自房间内选择猎杀目标,这势必会出现大家意见不同的情况,如果三只明狼选的目标都不一致,那就由系统从三个目标里随机指定。贺星梨觉得自己有点危险,毕竟自己今天的这张脸太具辨识度,也没准狼人们第一晚没有头绪,就随便选个最像鬼的。想到这,她摸到房间门口,将耳朵贴近门板,打算听听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按理说她长期在全黑的恐怖密室里当nc,需要时刻关注玩家的脚步声与交谈声做出反应,锻炼久了,听觉要比普通人更敏锐一些,这时却也什么都听不到。看来这房间真不是一般的隔音。她放弃了偷听计划,转身又回到了梳妆镜前,发现上面的血字变了狼人猎杀时间开始。下面显示的是30分钟倒计时。好消息是,她没有被选为目标;坏消息是,身为女巫,她需要等待这个过程,再判断解药和毒药是否使用。没错,她本场游戏的身份是女巫。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30分钟的等待,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正当贺星梨打着哈欠,与睡意努力对抗时,面前镜子再度发出了声响。她当即清醒,连忙凑上前去,见此时恰好显示了系统对女巫的指令今夜5号房玩家被狼人袭击,请问女巫,是否使用解药是否使用毒药解药的选项在镜面上方,是或者否毒药的选项在镜面下方,可以选择任一存活玩家序号,进行毒杀。第一晚什么线索都没有,自然是不能乱用毒药的,至于解药贺星梨回忆了一下,5号玩家秦怀羽,是那个戴眼镜的清冷御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质太出众了,才被狼人盯上。这不是普通游戏,应该不会出现狼人第一夜就自刀骗取解药的情况,那未免太冒险了。所以这位秦小姐大概率是好人阵营,没准还是个神职,该救得救。
主意打定,她点击了镜面的是选项。真没想到,还是触屏的。镜中血字很快变幻房门已开,请根据机器幽灵指示cao作。桌前抽屉应声弹开,抽屉里放了两根针管,蓝色药剂是解药,红色药剂是毒药。她取了蓝色针管走到门口,见机器幽灵果然已经悬浮在了走廊里,不远处还放着一件黑色斗篷,还有一副头戴式夜视仪。机器幽灵一字一句指示“请尽快穿戴装备,全程禁止发出声响,否则视为违反规则。”这意味着女巫只能救人,不能和目标玩家有多余的交流,在全黑环境下,女巫知道对方是谁,对方却未必认得出女巫。贺星梨以最快速度穿好斗篷并戴好夜视仪,全副武装跟着机器幽灵前往案发地点,这一路上她借着夜视仪的功效,顺便又记了一遍地形。她停住了脚步,终于看到三楼走廊上倒伏着一个人,正是秦怀羽。机器幽灵在催促她“请在30秒内使用解药,请将解药进行左上臂肌肉注射。”她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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