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时间30分钟,请努力活下去。在镜子里出现了那行血字之后片刻,7号房门忽然“砰”的一声被打开,随即屋里仅有的灯光也熄灭了。这证明该玩家即将进入猎杀时间。贺星梨反应极快,她当即转身,脚步生风朝门外冲刺。房门在她身后被重新关闭,尽管在全黑的环境里,她也依然能感觉到,走廊正有人贴墙站立。机器幽灵悬浮在半空,机械地倒计时“10、9、8、7、6”10秒钟,这是被选为目标的玩家,能与狼人队伍拉开距离的唯一机会。但走廊是完全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加速跑起来都很困难,一般人只能踉跄前进,还有撞墙风险,怎么可能赢过戴着夜视仪轻松认路的狼人队伍纵然双方差距如此悬殊,这支队伍似乎也过分谨慎了,第一夜猎杀秦怀羽,第二夜猎杀孙贝贝,第三夜猎杀贺星梨,总优先选择体力相对弱势的女玩家。可惜这一次他们选错了人。贺星梨看似文静秀气弱不禁风的,都是因为长相具有欺骗性,实际体力可绝不弱势。她父亲是国家武英级功夫演员,母亲是得过冠军的退役游泳运动员,当父母的从小就有意识让两个孩子学习防身技能,出于兴趣,哥哥贺青洲主攻散打和泰拳,她则学习了巴西柔术,且多年来始终坚持运动健身,对于攀岩也极有天赋。从严格意义上讲,她没有哪点输过男人。以前不会输,今夜也不会。从入住这座酒店的当晚开始,她就一直在留心观察每层楼的地形,从走廊的长度和宽度,再到自己房间与转角处的大致距离,以及两侧墙壁可以利用的悬挂物她每走一遍,就要重新记一遍感受一遍,直至通过脚步丈量,在脑海中形成完整的逃生路线。她不知道狼人会在哪一夜选中自己,总之是不可避免的,做准备的时间越早,成功的几率就越高。10秒倒计时结束。贺星梨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杂乱脚步声,而且越追越近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默默估测着距离走廊转角还有多远。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里,直觉和经验是她唯一能依靠的东西。冲在最前面的狼人玩家,距她仅剩一臂的远近,对方手里装有毒剂的针管,眼看着就要刺中她。他们原本以为她跑得这么快,一定会收势不稳撞上墙,毕竟前一夜的孙贝贝就是这么撞晕的。谁知关键时刻,贺星梨突然像是开了外挂,她准确而果断地转弯,几乎是撑着一侧墙壁漂移,堪堪躲开了对方的攻击。她继续加速,很快又和他们拉开了一点差距。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就这样带着狼人们楼上楼下兜圈子,当然中途也受了点伤,比如被墙壁撞到手肘,又或者是在楼梯处崴了脚腕。然而不重要,以前在密室里工作,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现在生死攸关。“猎杀时间剩余15分钟。”头顶传来机器幽灵的倒计时提示。贺星梨能感受到,身后狼人们的情绪也越来越焦躁,或许他们压根没料到,今夜的猎物会顽强到这种地步。谁不想活着呢活着才有可能成为最后的赢家。她又一次逃上了三楼。三楼这里的地形,她记得最清楚,当踏上最后一阶楼梯时,左转走廊丈量十五步,那附近的墙壁上,有密集的悬挂壁画和相框的细长钉子,以及头顶错落垂下的粗糙绳索她能锁定它们大致的位置。她将手搭上墙面,一边奔跑一边滑行摸索,直到掌心被钉子的边缘刮破出血。是这里没错了。
情况不给她犹豫的时间,而她根本也没打算犹豫。她借助钉子当成攀墙工具,猛蹬两步一跃而起,从半空牢牢抓住了悬吊的绳索,在往上爬的瞬间,用手腕将绳子缠了好几圈,而后腰部用力,整个人朝天花板的方向顶去。走廊很窄,天花板又高,这里的地形条件其实非常刁钻,更何况贺星梨现在是利用绳子把自己吊上了天花板,绳索距离地面更远,狼人们想够着她,理论上是有相当难度的。而且她还有备选方案,如果察觉到狼人们真要碰到自己,她就从这条绳子荡到另一条绳子上去,同样也可行。为了这一刻,她已经在脑海中演练无数遍了。机器幽灵的声音再度响起“猎杀时间剩余5分钟。”狼人们明显是急了,他们决定派出其中一人,模仿贺星梨的做法,从墙壁上攀爬,举着针管去扎对方。但墙上的细长钉子,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加锋利,贺星梨是因为在密室里习惯穿着厚底短靴,靴底够硬便于攀爬,但穿着普通的鞋,又掌握不好角度,很容易就被钉子扎透了。这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一声闷响,应该是有人爬墙失败,不当心摔了一跤。然后是男人重重的呼气声,显然,规则不允许狼人在猎杀时间内讲话,但他的怒火已经要压制不住了。仅仅是这样一点微弱的声响,听觉敏锐的贺星梨也察觉到了。她蓦然回忆起,在某一晚的公聊时,有男玩家也发出过类似的叹气声。粗犷的,不甘心的,带有浓重情绪色彩的,夹杂一丝鼻音的叹气声。很典型,她猜到了,和预想中一致。倒计时还剩最后30秒。在机器幽灵的指示里,走廊徘徊的狼人们最终还是没能成功利用绳索爬上去,其中一名狼人愤怒试图将手中针管当作暗器投掷,期间确实碰到了贺星梨的身体,但因为有外套挡着,毒剂又需要手动cao作才能注射,所以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他们就这样做着无用功,眼睁睁看着贺星梨耗尽了半小时的猎杀时间。时间一到,他们被机器幽灵强制带回房间,然后机器幽灵会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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