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周围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女人忍着小腹的痛,拉着中年男人胳膊——“算了、算了,不要跟孩子计较。”男人最终也只能强行忍耐下恼火,坐了下来。坐在老太太怀里的小男孩抹了把眼泪,看着对面的夫妻忍气吞声。小孩子是最知道看人下菜的,就知道有人撑腰就难免得寸进尺——他得意地冲着凶自己的中年男人做个鬼脸:“咧咧咧!”然后冲着中年男人的膝盖踹了一下。中年男人气急,边上的老婆却按住了他的手,温和耐心地摇头:“算了,算了。”但发现自己‘恶作剧‘没有惩罚的小男孩,却更得意了,并不打算“算了”。他一下一下,偷偷在盖板下踩男人的膝盖和小腿。很快,男人的裤子上都是脏兮兮的脚印,但对方一家子像什么都没发觉一般。男人的表情变得阴沉又狰狞,却什么都没说。中年女人甚至有些懦弱又讨好地打开一包瓜子地给那一家子:“要不要吃点瓜子?”对面瘦弱中年夫妻的忍气吞声,让一家子得到了一种莫大的满足。仿佛出了一口从某个“未成年精神病”身上受的气。……这头,宁媛到了卧铺车厢,刚要开口:“不好意思,我刚才和大哥……”“行,先别说,我去个厕所,你等我一下。”欧明朗憋红着脸,麻溜地起身。他低头,窘迫地捂住肚子从她身边挤过去,就往车厢连接处的厕所匆匆走。宁媛见状,顿时更尴尬了:“好,你快去快回。”欧明朗一个人在这里看行李。他哪里也不敢去,想上厕所都不敢。宁媛只能坐下来。这时候已经还有半天就到站了,卧铺里的人走了一半。她的车厢里,也只剩下还在卧铺上铺的女人。宁媛干脆百无聊赖地收拾起了东西。欧明朗不知道是不是憋久了,还是有人在排队上厕所。十分钟了也没见人。这时候,火车慢悠悠地又要靠近了一个车站,降速停了车。车门刚开,又一些人下了车。片刻后,她忽然看见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忽然匆匆过来。那男人一看她,就赶紧道:“哎呀,闺女,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哥呢,我让他看好你的!”宁媛莫名其妙:“你谁啊?”那男人几步上来,一把夹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拽,还念念叨叨——“你哥这靠不住的王八蛋,你有精神病,怎么还让你一个人呆着,快跟爸走!”宁媛见他个子瘦小,刚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不想,对方一伸手,就夹住了自己的胳膊关节,就这么轻轻一拖,力气和巧劲用得足。她就觉得自己不由自主地被对方挟持着往外拽着走了好几步。宁媛顿时心里一惊,这看起来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居然还有这练家子的一手!她另外的手一把扯住了卧铺栏杆,冷着脸,厉声道:“放手!我不认识你,你们这是要拐卖妇女吗?”同时,宁媛一脚朝着他的背踹过去。男人感觉身后风声,脑后像长眼睛一样,消瘦的身型敏捷地一扭,竟一下子避开了。他不可思议地看向宁媛,仿佛很窝火:“你个死丫头,又犯病了,爹都不认了!”说话间,忽然一个中年女人匆匆过来,看见这样子。她顿时捂住心口:“小妹啊,这又开始撒泼了,我和你爸专门进站来接你,就知道你哥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靠不住!”说话间,两个人都上来拖宁媛,一人扯着一边胳膊把她往车门拽,男人念叨着——“快跟爹妈下车,大夫都给你找好了,等会车门要关了!”中年女人则一直对周围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姑娘今天是不是车上犯病,拿刀吓人了,这孩子就是这样的,老毛病了!”周围人原本还有些怀疑。可看着忠厚老实还礼貌的中年夫妻竟能一来就猜到宁媛犯病,拿刀吓人的事儿。如此熟悉宁媛的“病发”情况,他们便有些相信了。甚至还有人嘀咕——“真是的,怎么那放一个疯子单独在车上呢。”“快带走!”宁媛眉心一拧,发现不光那个男人有点身手,这个中年女人手上也有点本事!一年半前,她遇到拐子喊一嗓子自己是他卷钱跑路的媳妇儿,几个人要一起把她抓走。现在火车上,莫名其妙遇到一对拐子夫妻,说她是他们精神病的女儿就要把她挟持下车。为什么?她的脸上写着很好欺负,很好拐卖的样子?!
她都已经装成武疯子了!宁媛非常心塞,再次烦闷自己过于幼态好欺负的长相!她目光警惕地扫过车下。果然就见着车下不远处还或蹲或站着几个抽烟,目光阴诡的男人。其中两个瘦小如猴的……手里玩着蝴蝶刀匕首。宁媛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偷偷摸摸,把卧铺的车厢一车不少人的钱都摸掉的扒手!只是那天晚上,他们被她拿着刀子削苹果吓个半死。倒是没有想到他们这帮人渣里除了扒手,还有拐子,打算趁她疯——掳人下车去卖?这中年夫妻八成不是从车下上来的,他们根本就是一直在车上物色猎物的拐子!而且对方明显知道自己会点擒拿,上来就把她两个手抓住了。但是……宁媛一眯眼,忽然转头狠狠朝着女人的脸撞了过去——“哐当!”祭出头槌大法!果然,中年女人一个不防备,脆弱的鼻子被宁媛撞得正着——鼻血一泄三千里!“啊!”女人痛叫一声,松开了挟持宁媛的胳膊。中年男人一惊,宁媛反手就扯了卧铺客人放在桌子上的热水杯,朝着男人头上凶狠地砸去。这也是从对付唐钧时学来的法子!“砰!!”滚烫的水泼出来,中年男人瞬间惨叫起来:“啊啊啊——好烫!”宁媛趁机朝着他下身一记暴力膝撞——“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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