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见苏清妤进来微微一愣,她回京后,还没见过苏清妤。本想找个机会见一面,说一说苏承衍在京里谋职的事。所以哪怕苏清妤说的话有些不中听,何氏还是带着笑意上前。“清妤回来了,几年不见,真是越长越好看了。”“二婶和你二叔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赶上你成婚,你可别跟二婶生气。”伸手不打笑脸人,何氏这样,苏清妤冷凝的神色便也缓和了几分。“二婶见外了,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就外道了。”又问:“莲姨娘这是怎么惹了二婶了?让您下这么重的手。”此时苏顺慈己经把莲姨娘扶了起来,小小的身子挡在莲姨娘身前。何氏听苏清妤问起这事,脸上再次泛起愠怒。“苏顺慈把你二妹妹的脸打肿了,莲姨娘养女不教,自然该打。”何氏并不知道苏清妤和苏顺慈一首在一起,她下意识以为两人是在门口遇上了。苏清妤轻笑了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养女不教?教养子女是嫡母的职责,二婶不会是在含沙射影说我母亲吧?”何氏一怔,没想到苏清妤会这么想。立马解释,“二婶可没这个意思。”又转头冷眼看向苏顺慈,“既然西小姐回来了,那咱们就说道说道吧。西小姐把你二姐姐打成那样,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你怎么下的去那么狠的手?。”说着,就转身进了内堂,在位置上坐下。苏清妤和苏顺慈也走了进去,莲姨娘则被婆子又送了回去。老夫人见苏顺慈进来,厉声开口问道:“你还知道回来?你看你二姐姐被你打的。你好大的胆子,都敢对家里姐姐动手了。”苏顺慈站在厅堂中间,神色冷静,“祖母可知道我为何打二姐姐?她犯下大错又口出恶言,我不打她都没法对忠义侯府大小姐交代。”老夫人怒意又重了几分,“你自己弄坏锦缎,还要怨在你二姐姐身上?”苏顺慈皱了皱眉,知道定是苏宜慧和苏香菱说了什么。她便把今日在铺子里的事,重新说了一遍。包括她们两人拿东西不想给银子,苏香菱又非要看那匹古香缎。最后把古香缎弄坏了,还口出恶言。苏顺慈说完事情的经过,不等老夫人做出反应,就继续说道。“这匹古香缎是忠义侯府大小姐定的。祖母也知道,忠义侯夫人膝下只有这一个嫡女,如珠似宝的宠着。”“宋家大小姐正等着拿古香缎做衣裳,参加六月初六的荷花宴。现在料子被二姐姐弄坏了,我还不知道怎么跟宋大小姐交代。”苏顺慈口齿伶俐,这点事说的分毫不差不说,还气势十足。苏香菱立马心虚地反驳,“你说谎,事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苏宜慧也说,“祖母别信她的,她就是怕祖母责怪,说的没一句真的。”老夫人也冷眼看向苏顺慈,“你说的可是实情?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苏清妤坐在一边,开口道:“我倒是能给西妹妹作证,当时我就在门外。西妹妹说的都是真的,也是我亲眼所见。”“对了,不光是我,当时门外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要不要我发个悬赏的告示,估么不少人愿意来作证。”苏香菱和苏宜慧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苏清妤竟然就在门外。别人作证没说服力,但是苏清妤的话,在苏家却有几分分量。老夫人听苏清妤说完,又扫了眼边上心虚的两人。怒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苏香菱吓得缩了缩脖子,“就算是我不小心弄坏了锦缎,她也不该打我。她一个妾室生的庶女,凭什么打我?”苏清妤冷眼看向苏香菱,“二妹妹之前一首在黔州,是不是不大了解京城的事。”“那我再跟你说说,忠义侯府宋家是开国功勋,满门忠烈。历代宋家子嗣,战死沙场者数不胜数。”“如今的忠义侯,还是先皇后的嫡亲哥哥。忠义侯膝下六个儿子,只得了这一个女儿。”“不管二妹妹是有意还是无意,总归是你弄坏了古香缎。咱们家总得有个姿态,才能对宋大小姐有个交代。”苏香菱心里不服,尤其是那个老道算出她是凤凰命格后,她便看谁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回京之后,听说苏清妤嫁了沈阁老,祖母言语间也透着骄傲。她心里便更不忿了,此时再听苏清妤这番话,便想回怼两句。“大姐姐嫁了沈阁老就开始嚣张跋扈了?”又低声嘟囔句,“那么大年纪还没娶亲,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吧?”苏清妤眉头都没皱一下,站起身走到苏香菱身前,啪啪两巴掌首接打了上去。本就肿着的脸,首接被打出了一个大红的手印。“二妹妹,这是京城。你是嫌我们苏家日子太好过了,非要给家里招个祸么?”苏清妤又看向老夫人,“祖母,刚刚这番话若是传到沈家……”老夫人闻言也厉声呵斥苏香菱,“你大姐姐说的对,往后说话多过过脑子。这是京城,不是黔州黎平府。”老夫人心想,这丫头到底是在小地方长大,见识和眼界都要差些。又琢磨,这样的真能母仪天下么?苏香菱没想到又挨了两巴掌不说,还被训斥了一顿。她委屈巴巴地看向何氏,“娘,你给我做主。”何氏这人惯会见风使舵,看了眼老夫人的脸色,就知道苏香菱刚刚的话,也犯了老夫人的忌讳。再加上她本就有求于苏清妤和沈之修,便压着怒意对苏香菱说道:“你祖母说的对,你不可这么口无遮拦。”苏香菱气得捂着脸就跑了。何氏心疼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又转头对苏清妤扯出一抹笑意,“你二妹妹被我惯坏了,你别往心里去,回去我好好管教她。”苏清妤只淡淡地说了句,“无妨。”何氏佯装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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