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被苏清妤的话刺激的,后面的话也没过脑子。“还?沈家的银子,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还?别以为你管个家,就能对我们大房的事指手画脚。”“我祖母和我三叔抬举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当家主母了?”苏清妤本不欲和沈昭争口舌之快,但是沈昭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也动了怒。“大少爷若是这么说,那就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事了。”“大房挪用的是公中的钱,中间还涉及二房。”“珍珠,你去请三爷过来。翡翠,你去请二爷和二夫人。春桃,你去老夫人那说一声,我们一会儿就过去。”“既然让我管家,现在这账目又平不上,那就得坐下说一说了。别到时候家里老夫人和几位老爷心中不快,还以为是我管账不力。”“还有,大少爷如此不敬婶母,目无尊长,我也要讨个说法。”既然沈昭要闹,那她就闹得大点。这里面可是还涉及二房的利益,索性大家都拖下水。沈昭只是想贬低一下苏清妤,没想到一下子把苏清妤惹急了,还要召集家里长辈说这事。这他怎么敢?他顿时觉得骑虎难下,眼看着那几个丫鬟就要各自转身喊人去了,沈昭认怂的话还卡在嗓子眼。苏清妤冷着脸站在那,大有不闹大不罢休的意思。就在沈昭纠结怎么办的时候,李朝云不知道从何处走了过来。“三婶息怒,大少爷不是这个意思。三婶放心,这件事大少爷一定会办好的。”李朝云走到近前,给了沈昭一个警告的眼神。又看向苏清妤,“大少爷这两日心情不好,三婶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代大少爷给三婶赔不是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把沈昭骂的狗血喷头。这种时候,不想着怎么把这事办好,竟还敢当众闹大。她们夫妻,是不是跟苏清妤犯冲?她遇上苏清妤控制不住脾气,沈昭碰上苏清妤,又开始拎不清。苏清妤心里却更加忌惮李朝云,能屈能伸的人,才不好对付。见李朝云说了软话,苏清妤也不好再不依不饶。“郡主既然这么说,我做长辈的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今日的事就这么算了,大少爷往后说话,还是多过过脑子好。”说完便越过沈昭夫妻,抬脚往西院走去。苏清妤离开之后,李朝云盯着她的背影幽声说道:“大少爷往后少跟三婶说话,说的多错的多。”沈昭却依旧不忿,“我们真的要把那些银子,都还回去?那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从武陵陈家把银子要出来,沈昭也不想还给公中。李朝云心里骂了声蠢,嘴上说道:“大少爷没想明白,那些银子给公中又怎么了?只要你有朝一日位高权重,沈家公中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而且你是沈家嫡长孙,就算继承家业,你也继承的比旁人多。”“府里怎么争,是往后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武陵陈家的银子怎么要出来。”李朝云的话,让沈昭从刚才的凌乱中清醒了过来。“我知道,从三叔那出来,我己经开始想对策了。”果然,苏清妤一走,他神智都跟着清明了不少。苏清妤无心理会这对夫妻的小心思,沈之修还等着她用饭呢。
西院偏厅内,苏清妤进去的时候,沈之修正亲手给她盛汤。广袖卷起一个边,露出里面袖口的花纹。就算是盛汤,举手投足间也透着优雅和矜贵。有时候苏清妤甚至有种错觉,沈之修比她还要端庄。“忙了一上午,累了吧?”沈之修抬头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吃饭。苏清妤在他对面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汤喝了一口。“也没那么累,就是去账房弄了弄武陵陈家的账目。钱先生晚上就能核算完,会差人送来的。”又想起沈月的婚事,开口说道:“沈月的事,你还是要上点心。最好半年之内,就把婚事定下来。”万一陈氏忽然没了,沈月要守孝三年。定了婚可以热孝中成婚,没订婚就真耽搁了。沈之修笑道:“这一时之间还真没头绪,你出去参加宴席的时候,也多留意吧。”等到两人用完了饭,沈之修又去了书房,苏清妤看了看明日要带走的东西。有的觉得没必要带,有的又吩咐珍珠等人添上。主仆几人,一边说笑一边收拾,忙到了傍晚。次日一早,沈之修没像往常一样去上朝。而是和苏清妤一起,去庆元居陪着老夫人吃了早饭,又说起了去别院的事。老夫人对晚辈从不苛责,所以笑眯眯地让她们好好去别院玩儿几天。尤其是苏清妤,在老夫人看来,还是孩子呢。两人又是新婚,老夫人巴不得她们整日腻在一起。今日西院近身伺候的下人们,都一脸雀跃。能出去散散心,底下的人也跟着高兴。可哪怕苏清妤吩咐了一切从简,最后也是三辆马车出门。因要出京,所以沈之修吩咐三辆马车都低调些,也不得挂沈家的牌子。到了京城西门大门口之时,出城的马车却排了长长的队伍。沈家的车夫一首跑到城门口,才弄明白怎么回事。“三爷,说是有贵人回京,闲杂人等都要候着。”“要不要小的去说一声,让他们知道是三爷要出城?”沈之修坐在马车里,正在给苏清妤剥水蜜桃的皮。淡淡地说道:“等着吧,正好我看看谁回京了。”能让城门口这样的,难道是哪位皇室王爷?就是他老师陈阁老,也没有这样的派头。苏清妤靠在车厢壁上,顺着车窗纱幔的缝隙看向外面。外面日头正高,等着的人都心焦气躁,又不敢言语。沈之修把一个水蜜桃剥完皮,递给苏清妤,然后优雅地拿着帕子擦手。苏清妤接过大口吃了起来,水蜜桃的汁水顺着唇角渗了出来。沈之修又时不时帮她擦两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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