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大侠齐子玉,跌坐在一张靠椅上,额头直冒汗珠,只觉剧毒循着血液上行,麻过了肘节。低头一看,五指全已发黑。他心知那幅黑布之上,定是奇毒无比,如果让它麻过了肩胛,剧毒攻心,哪里还有命在?只听黑衣盂尝大喝一声道:“朋友,你再倔强,就怪不得本座了。”蒙面人冷哼一声道:“姓柳的,你是一派掌门人,此时此刻,尽可使尽威风,不过”黑衣孟尝柳庄道:“不过什么?”蒙面人冷冷道:“嘿嘿三年之内,中原九派,烟飞灰灭!”蒙面人此言一出,登时满座震惊。这蒙面人本就带着几分神秘,他出口之言,自是言必有因。座中九派之人,已有五派在此,并且有三派掌门之尊,谁不关心自己本派的荣辱盛衰?只有跛丐癫憎,依然从容饮酒,嘻笑吃肉。红衣少妇口角含笑,笑而不言。中年文士此刻神情稍异,眉宇之间,隐隐流出一种悲天悯人之色。贾羽侠则是暗暗诧异,心想怪事,这家伙分明是昨晚那五个蒙面人之一,这批人如此行踪诡异,到底有何图谋?“朋友,你这般危言耸听,到底是何用心?”只听黑衣盂尝柳庄道。蒙面人道:“不必多问!”黑衣孟尝柳庄沉声道:“中原武林,九派四堡一楼,除了红楼主人,故装神秘,九派四堡之人,俱都肝胆相照,如何烟飞灰灭?朋友既然说了,最好说个清楚。”蒙面人冷哼道:“你害怕了?”黑衣孟尝柳庄怒道:“朋友,你这是自找苦吃。”突然骈指如戟,点向蒙面人五阴绝脉。忽听齐素素叫道:“柳叔叔,且慢。”黑衣孟尝出指如风,点出虽快,收势也快,听得齐素素一声且慢,就在堪堪点中那蒙面人五阴要害时,陡地手腕-沉,掉头道:“齐姑娘,什么事?”黑衣孟尝柳庄吃了-惊,仔细望去,只见金轮大侠齐子玉,此刻盘膝坐在地上,双目紧闭,身子微微抖动。他脸色苍白,顶门上冒着热气。显然他正在行功运气,抵抗剧毒的侵袭,神色甚是痛苦。黑衣盂尝柳庄暗暗叫苦,忖道:“看来他真地难以撑持半个时辰了。”齐素素泪珠滚滚道:“柳叔叔,快问他要解药啊?”只听那蒙面人嘿嘿-笑道:“准备棺材吧!”黑衣孟尝柳庄神色一历道:“朋友,你当真没有解药?”蒙面人冷笑道:“老子没使用毒镖毒箭,哪里来的解药?”言下之意,我没犯人,是人犯我,蒙面黑布上浸有剧毒,不过防身之用。奇怪的是他脸上蒙着-块浸有剧毒的黑布,为何自己不会中毒?一听解药无望,莲花一凤齐素素,不禁放声大哭起来,黄山四霸,也不禁个个神色大变。齐素素父女情深,愈哭愈哀,座中青城七子“潇湘三燕”以及点苍、华山派门下之人,俱都大受感动,-时之间,个个面有戚容。就在此时,齐子玉突然双目一张道:“素素,你哭什么,纵然没有解药,爹也不会死的。”霍地长身而起道:“取剑来!”目光一扫,抓过南霸天裴元绍手中长剑。他-条右臂,业已不能动弹,左手握剑,须发怒张,一脸悲愤之色,猛地前跨四步。座中各派之人,脸上的戚然之容,顿时化成了一片惊奇之色。蒙面人嘿嘿冷笑道:“齐子玉,你要杀我?”齐子玉不答,猛又前跨-步,长剑缓缓扬起。蒙面人纵声大笑道:“看来老子死定了,哈哈死在你这种二流角色手里。”此人似是求死之心已切,他想故意激怒齐子玉,赶快下手。黑衣孟尝柳庄暗暗着急,心想此人一死,他刚才口中之言,便再也问不出来。他深沉多智,心知蒙面人刚才随口说出的“中原九派,烟飞灰灭”不是一句玩笑之言。但他又不好反对齐子玉杀人泄愤。当下眉头一皱道:“齐兄,此人尚有大用。”齐子玉头也不转道:“我知道。”突然厉叫-声,喝道:“狗崽子,看剑!”剑光一闪,森寒凛凛,众人知道剑到血崩,必然人头滚瓜,那知裂帛一声剑尖扫过,仅把那幅蒙面黑布,划了一道缝口。只听齐子玉厉声叫道:“狗崽子,齐某至多不要一条臂膀,岂能便宜叫你死了?”剑尖一挑,将那幅蒙面黑布整个掀了开来,露出一张丑怪已极的脸孔。但见疏疏黄黄的-字眉下,嵌着一双三角眼睛,鼻头如拳,配着-张厚又阔的嘴唇。这份长相,本就过分难看,偏偏又在鼻梁处交叉划了一道十字纹,刀纹深及三分,上面划到眉角,下面横贯脸颊,一直划齐耳根,利刀划过之处,肌肉全已翻转。众人目光一接,不禁惊啊出声。那人破口大骂道:“cao你妈的八辈子祖宗!”不知他是专骂齐子玉,还是连所有在座的人,-齐骂了在内。忽然血光-闪,齐素素尖叫一声:“爹你”原来齐子玉回手一剑,竟将自己的一条右臂,齐肩卸了下来,他明知剧毒攻心,难免-死,竟来一个壮士断臂,自废了一条臂膀。刚才在座之人,对他的骄狂之态,颇有几分不满,此刻,不由得肃然起敬。黄山四霸天登时手忙脚乱,取出金创止痛药,各人撕下了-片袍角,先敷药止血,然后替他包扎起来。齐子玉紧咬牙关,一声不响。突又盘膝坐了下去,双目-闭,行功止血。黑衣盂尝柳庄满脸悲戚之色,指着那丑汉道:“朋友,如今解药不要了,你且说说,到底何人有此图谋,想要覆灭中原九派?”那丑汉道:“你真的要盘根问底?”黑衣盂尝柳庄道:“华山一派,为中原九派之一,本座忝为华山派掌门人,既然关系本门之事,柳某岂能不问?”“好,我告诉你,那个想要覆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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