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补充,“而且这些人,和数日前入府截杀二师兄的,是同一批。”
“怎么会?”
梁睿想不通,“那些人追杀老二,兴许是老二曾经无意中得罪过他们,可小师妹你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没道理盯上你吧?”
“更何况你昏睡了一年刚醒,还是新婚第二日,从时间上来讲,根本没机会得罪他们。”
“如果,就是因为苒苒昏睡一年还能醒,才让对方盯上了呢?”
宁濯的一番话,让整个前厅顷刻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宋青苒听得后背直发毛,“所以王爷的意思是,他们想活捉我,是为了弄清楚我为什么能在昏睡一年后自然醒来?”
宁濯没有直接回答,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我也是很多年前无意中听我爹提起的,说南凉皇陵里的守墓人很特殊,先帝好像赋予了他们很大的权利。”
“具体是做什么,不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今上连这些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一直猜想,他们可能一直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任务。”
宋青苒一阵心惊。
如果晋安帝连这些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说明从未见过。
从未见过,就说明他们不是为晋安帝效命的。
难怪能如此嚣张,敢在天子脚下对权臣之女动手。
宋弘大怒,“抓我女儿研究昏睡一年自然醒来的真相,他们还想让皇陵里的死人复生不成?”
这话一出,前厅里又是一阵静默。
这次的静默,很长久。
几人都不是愚钝之人,纷纷意识到宋弘那句话,兴许在无意中已经触碰到了某些不可对外言说的禁忌真相。
守墓人连晋安帝都不放在眼里,能使得他们想方设法拼死拼活让其复生的,除了先帝还能有谁?
“这太荒唐,也太疯狂了。”梁睿道:“生老病死天道轮回,本就是不可逆的,竟然有人想逆天而为?”
宋青苒抿唇不语。
她不知道守墓人是如何研究的,但这里只有她一人知道,逆天而为能成功。
她的到来,就是妈妈逆天而为的结果。
可这结果,需要付出代价。
妈妈的‘死’,成了她重生异世的代价。
如果守墓人真的是在想办法让先帝复生。
那么,他们逆天而为,付出代价的一定是无辜之人。
以命续命,何其疯狂!
骗他是她先动了情
见众人不说话,梁睿又继续开口道:“目前还只是我们的猜测,具体真相,只怕要等找到二师弟才能问清楚了。”
他以前一直不过问江喻白的私事。
毕竟他们三位师兄弟的身份都不简单,只是江喻白的更为复杂罢了。
可现在既然牵扯到了小师妹,作为大师兄,他就不得不出面管一管。
宋青苒想到面具人来找江喻白时的场景,再联想到那些人为了活捉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那势在必得的气势,不太妙。
“二师兄这次只怕麻烦大了。”
宋青苒不由得担心起来,看向梁睿,“璎璎还跟在他身边,会不会有事?”
梁睿沉默片刻,对宁濯道:“小师妹交给你,这些日子保护好她,我出去找二师弟。”
宁濯颔首。
——
隆冬的雪深至脚踝,无声笼罩着偌大的京都城。
裹着寒意的日光拂过百年老树梢,穿过万字纹窗棂,照亮大殿内壮观的数十根金丝楠木巨柱,最后落在正中的浑金彩画上。
彩画之下,黑檀木供桌铺了明黄绸布。
从南凉建朝帝后开始,一个个的灵位整齐排开。
辉煌华丽的金砖地板上,映出供桌上烛火摇曳的光影。
这儿是太庙,专门供奉历代帝后灵位的地方。
宗政璎悄悄将目光从外面偶有巡逻军队路过的广场上收回,看向身后。
江喻白正靠在一根金丝楠木巨柱的背光处睡觉,身下垫着绣有云龙纹的帝王专用蒲团。
嫌光刺眼,他随意扯了供桌上的明黄绸布遮住脸。
供桌上被他弄倒的灵位无人扶。
日光偏了个方向,宗政璎走过去,替江喻白拉了拉滑落下来的绸布。
他们已经在这大殿内待了几天了,从宋青苒新婚次日,宋府突然涌入刺客,江喻白带着她出逃开始,几经辗转之后就到了这儿。
具体怎么进来的,当时兵荒马乱,宗政璎根本来不及细看。
只知道每日都会有宫人进来打扫更换供果。
她和江喻白,便是靠着那些供果撑到现在。
起初,宗政璎怕被发现,每次拿完都会重新帮着摆盘,尽量不露出破绽。
尽管连续几日,宫人们好像都没有察觉到,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太庙这种皇城重地,又岂是能当他们长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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