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一听,顿时明白这二人是来看婚服的,她仔细想了想,认真回答:“一共出去过八套。”
怕江喻白误会,她又解释,“只是料子一样,款式上,绣娘们都做了调整,不会出现两套一模一样的,毕竟每一位新娘子都希望自己在出嫁那日独一无二。”
这句‘独一无二’,似乎取悦了江喻白,他眉梢轻挑,“那我就要你们家最独一无二的料子。”
女侍一惊,他们家确实有几匹极品料子,还是此前从未出现过的,这两日刚到货。
但那料子在五楼,而且是已经内定了给贵人的,不是对外出售的。
“二爷!”
宗政璎咬着牙,轻扯江喻白袖子,将他拉到一旁,着急道:“你做什么呀?”
江喻白说:“陪你挑料子。”
宗政璎快气笑了,“陪我挑,那是不是得尊重我的意见?”
江喻白沉默了会儿,不答反问,“穿别人穿过的料子和款式,你不希望在嫁给我的那天独一无二?”
宗政璎无语。
作个戏而已,怎么还较上真了?
别说她没有这种想法,就算有,也得从自身财力出发吧?
他说的那种料子,这家绸缎庄一定有,可那是他们能享用得起的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虚荣心如此重?
“璎璎。”
江喻白凝视她许久,忽然抬手,勾了勾她耳畔的碎发。
“我说过,只要你看中的,都能买,我是娶你,不是玩你。”
动作亲昵,语气温柔,却听得宗政璎一阵心颤。
二爷高兴,我便高兴了
宗政璎回过神时,江喻白已经转身走向了那女侍。
不知从哪摸出一块玉佩递给她,云淡风轻的语气,“把东西拿来。”
女侍一见那玉佩,当即吓得惊魂失色,忙不迭地往楼上跑。
不多时,绸缎庄掌柜带着一帮人行色匆匆地下来。
再次确认过玉佩后,素来只亲自服务达官贵人的掌柜当即点头哈腰,神色间说不出的恭敬。
“公子要的料子早到了,马上就送下来给您查验,您这边请,去雅间喝杯茶。”
宗政璎还在迷迷糊糊的,就被人簇拥着到了雅间。
掌柜的弯着腰,亲自给二人奉了茶,这才站到一旁,轻声问:“嫁衣想要什么款式,不知姑娘可有想法了?”
被点到名的宗政璎脑子里还有些懵,当下不知如何作答。
掌柜的见状,神色温和地说:“我们家有十六位绣娘,每一位风格都不太一样,姑娘若是举棋不定,不如我让绣娘过来见您,到时候您仔细比对一番,再斟酌决定,如何?”
宗政璎点点头,“麻烦你了。”
“姑娘别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掌柜的离开后,雅间内沉寂下来,空气中飘着新茶的清香。
宗政璎偏头,看到江喻白正端着茶盏浅啜。
睫羽微垂,茶雾模糊了他的轮廓。
宗政璎想了想,还是问出口,“二爷什么时候定的料子?”
“决定娶你的时候。”
江喻白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这话本也没错,他决定娶她,就第一时间去找晋安帝了。
晋安帝补偿他的东西,总不能出次品。
“哪来的银子?”宗政璎又问。
不是她想管他,而是一直以来,她精打细算惯了,尽管他从来不会短她的吃喝和手头的零花。
但毕竟那些钱,都不是他自己挣来的。
而且宗政璎在北齐时,手头也不会有多余的银钱。
她被控制得像个不能有自己思想的提线木偶。
跟着江喻白能自己管钱后,更是分外珍惜,能不浪费的银钱,一个铜板她都不会往外花。
宗政璎只要一想到自己抠抠搜搜,买个首饰都得货比三家,他甩手就是一大笔银子去买一堆不中用的布料。
那败家感就让她牙根痒痒。
江喻白半点看不出来她在生气,只是用很寻常的语气回答她。
“有人欠了我一笔巨债,最近刚还上。”
他挪过来,大掌握住她的细腰,隔着蒙面的绢帕,在她唇上亲了亲。
“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陪你挑料子,你不开心?”
呵呵。
那是陪她挑吗?
那不都是他提前一手决定好的吗?
他的掌控欲,从来就没有变过。
宗政璎做了个深呼吸,随后觉得讽刺。
她平白无故生什么气?反正以后给他掌家的又不是她。
他爱买什么买什么,想怎么败家就怎么败家,与她何干?
宗政璎冷静下来,乖顺地回了一句,“只要二爷高兴,我便高兴了。”
说话间,掌柜的亲自带着那十六位绣娘在敲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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