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望龙心下一沉,银号上的事,绝对不能暴露。
他狠狠咬了咬牙,冷哼一声,忙不迭带着人离开。
宁濯站在原地,面上笑意慢慢冷却下来。
宁家存银的票据不在他手上,他之所以这么说,是拿捏准了姚氏银号里面没钱。
得亏了他有上辈子的记忆,才能提前得知姚氏的高息存储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姚望龙这一走,以后也没机会嚣张,更没机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答应秦朝阳的事,算是圆满完成。
宁濯转过身,刚要下楼。
身后突然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方才多谢小公子出手相救。”
女子轻柔的声音徐徐传来。
虽然不觉得耳熟,但宁濯还是鬼使神差地回过了头。
当看到站在门前的郁霓裳,宁濯惊愣住。
岳母能不能靠点谱?
宁濯见过郁霓裳,是在一幅画上,宋青苒亲手画的。
虽然画功不算精妙,但关键的神态部分还是出来了,五官也像。
宁濯怎么都没料到,秦朝阳让自己来帮忙,帮的竟然是他那位从来只活在传闻中,素未谋面的岳母,郁家现任家主郁霓裳。
既然岳母在,那岂不是说明苒苒也在?
宁濯心跳剧烈,胸腔内不受控制地狂热起来。
哪怕苒苒不记得他,甚至不认识他,他还是想借着一切有可能的机会,亲眼看看她。
郁霓裳挑眉,打量着不远处的宁濯。
这个第三方世界是她借了空间之力一手创的,但这里的人,不是单纯的ai,也不是仿生人,他们有自己的独立意识和思想。
简而言之,相当于另一个时空内的正常人。
郁霓裳在很多年前见过宁濯。
那时的宁濯才四岁,就跟着爹娘去旁听两国谈判。
谈判桌上舌绽莲花的,是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天才舒仲孺。
所以那场谈判,南凉输得很彻底,赔了五座城池。
宁濯这个小家伙却引起了郁霓裳的注意。
先前在城外茶棚时才匆匆碰过面,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
只不过城外见到的俊俏小少年,这会儿裹着寒意,浑身湿漉漉的。
郁霓裳听着支摘窗上传来的雨珠滴答声,说道,“外面还在下雨,出门不便,小公子要不要进屋喝杯热茶暖暖身?”
宁濯险些脱口而出的一声“好”戛然止住,压下激动,他面露恭谨,“会不会打扰到您的家人?”
主要是想确认一下,苒苒在不在。
郁霓裳坦然道:“我倒是有一双儿女,但他们眼下都不在,不存在打扰一说。”
不在?
宁濯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这应该是六岁苒苒为数不多的一次入京吧?
岳母怎么舍得让那么小的女孩出门的?
能不能靠点谱?
心里疯狂吐槽,宁濯面上却仍旧维持着将门公子的气度,十分谦和有礼地跟着郁霓裳进了屋。
郁霓裳笑着请他坐,抬手去拎茶壶,这才发现天太冷,壶里的茶水早就凉了。
宁濯礼貌回应,“我站着就好。”
他浑身淋湿,这会儿坐下去便是一滩水印子,太过尴尬。
郁霓裳一眼看穿他的顾虑,没再勉强,直接岔开话题,“先前忘了让人续上,茶水都凉了,你稍微等一等,我下楼让人给你煮一碗姜汤去去寒。”
“夫人,不必了。”宁濯喊住她,摇摇头,“我马上就走。”
他得去找找,那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跑哪去了。
郁霓裳听宁濯如此说,不似在客套,她脚步一转,去盆架边取了条干毛巾递给他。
“那小公子先擦一擦,想必你来的时候没带雨具,我去给你拿伞。”
宁濯接过毛巾,道了声谢。
郁霓裳去往内室,把竖在墙边的油纸伞取了出来。
宁濯捏着毛巾,只在脸上擦了擦,头上和别的地方没动。
片刻后,郁霓裳走了出来,把油纸伞递给他的同时,还附赠了一个小瓷瓶。
见宁濯疑惑,郁霓裳耐心解释道:“这个时节的雨虽然不大,淋在身上却不好受,小公子这副模样,多半会感染风寒。”
“我是大夫,这瓶子里有预防风寒的药,你若是放心不下,可以拿回去请人验验,但验完之后须得尽快服下,否则一旦感染上,这药就失效了。”
宁濯握着瓷瓶,还没变声的少年音格外清朗。
“多谢夫人。”
当年谢云舟一个弟子都能做到想让他哪天复明就哪天复明。
他怎么可能质疑郁家的医术?
更何况,这位还是家主,更是他的岳母。
宁濯倒是想当场打开来直接服用,又怕自己的行为太过反常引起岳母不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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