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大人,不知你大驾光临,下官迎接来迟,恕罪恕罪。”玉子明一手掀起身旁高几上的茶盏盖子,轻轻地磕着茶盏边缘,漫不经心地道:“叶大人,别这么诚惶诚恐的,本官没那么恐怖。”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叶志天轻轻地笑了。“大家不都说我不喜欢女人吗?令嫒好像不是个男的,你又何必这么担心?”叶志天紧张到额头不断沁出冷汗,极力端出来的笑容也有些发僵。“大人说笑了”玉子明将碗盖放到高几上,将茶盏端在手中把玩,闲话家常地道:“最近京城有关叶大人家的事可真不少啊,对了,叶大人真的不要江氏母女了?”叶志天的脸色有些难看。“玉大人,这是下官的家事。”玉子明完全不理会他不想多提,径自续道:“这林家也委实有些不象话,先是跟叶大小姐解除了婚约,如今又和叶二小姐解除了婚约,他这是将你叶家的姑娘看得太轻了。”叶志天生硬地再次重申道:“玉大人,这是下官的家事。”玉子明失笑,点点头。“也对,是本官僭越了。”叶志天脸色稍霁。不料,玉子明紧接着又道:“叶大人身为御史,家事都处理得一塌糊涂,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叶大人连家都齐不了,如何能为圣上分忧解难,为国效力啊?”叶志天面如土色,他这话直接戳到了他的最痛处。“身为御史,冤家对头都是不少的,叶大人可要保重啊。”叶志天笑了笑,道:“在朝为官,哪有可能谁都不惹。”“叶大人倒是好心态。”“不值大人一提。”说是这样说,叶志天忍不住暗想,这位玉大人的心态才是最好的,谁都不怕得罪。玉子明抿了口茶,点点头。“这茶还算中品。”叶志天脸色一沉。玉子明突然朝他看过去。“对了,听人言,叶大人棋艺不凡,不知今日可否与本官手谈一局?”“玉大人,家父身体尚未痊愈,不如由小女陪大人手谈一局,如何?”听到女儿的声音,叶志天的心猛地一惊。“萍儿”你怎么又回来了?玉子明笑着放下茶盏,拿起高几上自己的扇子缓缓打开,道:“本官客随主便。”叶志天一脸着急地朝女儿走去。叶秋萍却对厅外的老管家道:“福伯,扶我爹回去休息吧。”叶招福看看老爷,又看看大小姐,最后决定听大小姐的话,上前扶住老爷,半强迫地将他扶走了。“小米,等在外面。”“小姐”“等在外面。”厅内的玉子明亦道:“顾墨,去外面。”“是,大人。”叶秋萍从容地走进前厅,一步一步朝玉子明走去,最后在离他三尺之处停下了脚步。玉子明玩味地瞅着她,道:“姑娘的孝心可嘉啊。”她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微带薄怒。“你到底来做什么?”他笑得更欢了,缓缓阖上扇子,起身走向她。叶秋萍没有退开,心跳却突然加快。玉子明走到她身旁,俯身在她耳边轻语“怎么?不装着不认识我了?”她倒抽口气。他果然是为她而来。“你想怎样?”他打开扇子遮住两人,带了几分调笑地道:“你不是要陪我下棋吗?”话落,他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叶秋萍伸手捂耳,杏眸染怒。看着她明眸之中火花闪烁,仿佛下一刻就会扑向他狠咬一口,他的心情却更好了,赶在她真的发怒之前,转身回座。“既然要下棋,总得有棋吧。”叶秋萍听到这句话,心口顿感憋闷,缓了一下心情,转身对厅外道:“去个人,到我爹书房取棋来。”厅外有人应声而去。叶秋萍忍着气对某人礼让道:“请大人到这边坐。”玉子明欣然起身,随她往右边靠窗的罗汉榻而去,在榻桌左右分别落坐。
他们坐下后不久,便有丫鬟奉上刚泡好的茶。玉子明掀盖,闻了闻茶香,摇头道:“与本官府中的相比,终是差了些。”叶秋萍极想将自己手中的热茶往他那张越看越讨厌的俊脸泼去,但她终究理智尚在,没做出如此失礼之事,但免不了讥讽几句“我家比不得大人富贵,让大人见笑了。”他放下茶盏,掸了下衣襟,很有风度地道:“那倒不会。”此时,棋盘、棋子也被人取了来,在榻桌上摆好。“本官向来都是让人先走,白子还是由姑娘所执吧。”叶秋萍也不跟他客气,取了白棋。她心知琴棋书画乃士子文人所必学,面前这人又是个中翘楚,在他面前她本就无优势可言,实不必有意气之争。玉子明笑着等她落子。叶秋萍略微沉吟,从容地落子。几乎是她一落子,他手里的黑子便跟着落下,手指甚至擦着她的手背过去。她不满的抬眸瞪向他。玉子明勾起唇,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了?姑娘的棋艺这么差吗,才下一子便不知如何落子了?”叶秋萍深呼吸一口气,她忍。随着棋盘上落子越来越多,叶秋萍的眉头也越锁越深,渐渐被对手逼得疲于应付,她每一步考虑的时间越来越久,而他总是信手拈来,棋局俨然也在他指掌之间。最终,叶秋萍输了,且输得颇为惨烈。玉子明一边将棋盘上的黑子拾回棋盒,一边笑道:“姑娘的棋艺应该多加磨练才是。”她恨得牙痒痒的,她的棋艺本就不及他,专心对弈尚且不及,更何况这家伙小动作不断,还不时以言语调戏,十足干扰她的思路,而且她也看明白了,这局棋他早就能赢了,偏偏就是拖着不结束,不肯轻易放她离开。简直混蛋!“本小姐不喜欢下棋,不需要磨练。”玉子明低声笑道:“姑娘就不为日后的夫婿想想吗?夫妻闲来无事也可对弈消磨时间。”叶秋萍硬邦邦地回道:“大人cao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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