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启禀千岁”人在厅外的马福来到门边,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找到机会开口。“伺候世子的奶娘说说有要事求见”鲁俊连忙询问元礼的意思,也藉以转移他的注意力。“殿下,或许是世子有事命奶娘前来,还是先听听看她要说什么。”想到年幼丧母的嫡长子,让元礼勉强找回一丝理智,这才按捺住杀人的冲动,决定稍后再做处置。“让她进来!”奶娘抱着一死的决心,跨进门槛,来到元礼跟前跪下。“见过千岁!”“是世子有事吗?”他问。奶娘看着不修边幅的元礼,想必此刻的心情备受折磨,内心更是自责。“不是,是奴婢有事要禀明千岁。”“什么事?”元礼忍住气问。她满心愧疚地问:“徐夫人她目前身子的状况如何?”元礼喉头一紧。“因为小产,十分虚弱,到现在尚未清醒。”良言,奶娘立刻伏首请罪。“启禀千岁徐夫人跟娘娘的死真的无关,她是被人冤枉的真正的凶手是奴婢”“你说什么?”元礼瞠目瞪视。她大声地说:“是奴婢把娘娘推进池子里去的”“奶娘,事关重大,切勿替人顶罪。”刘墉出声警告她。“奴婢所言都是事实,绝非替人顶罪。”她抬起头,娓娓道来。“那天下午,奴婢一个人来到后寝宫,想要恳求娘娘,不要再伤世子的心了,但看到娘娘独自站在桥上,身旁也没有半个伺候的人在,想到世子所受的委屈、吃的苦头,一时气愤之下,便将她推落池子”刘墉还是不信她的说辞。“奶娘,这可是死罪,不可胡说。”“世子出生第二天,就喝奴婢的奶,从那么一丁点大,一直到现在,跟奴婢亲生的没两样,每个当娘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是杀人也一样”说着,奶娘冷冷一笑。“只要娘娘活着一天,就会处心积虑地想除掉世子脸上的那块胎记,奴婢绝不再让同样的事发生,不想再看到世子伤心哭泣”“即便如此,娘娘还是世子的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刘墉还是替王妃说好话。奶娘恶狠狠地瞪着他。“她根本不配当世子的母妃,如果真是为了世子着想,应当疼他、爱他,而不是伤害他世子真是太可怜了,往后不知还要受多少苦,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也不后悔那么做只是没想到会因此连累徐夫人,又害她失去腹中的孩子她是除了千岁之外,唯一关心世子的人”闻言,刘墉还是硬要把徐敏扯进来。“说不定、说不定徐夫人也是共犯,你们联合起来谋害娘娘,才会出现在后寝宫”她冷哼一声。“徐夫人若真是共犯,就应该离后寝宫远一点方能避嫌,也不会被牵扯在内,又怎会故意骑着马,如此引人侧目天底下有那么笨的人吗?这全是老天爷要奴婢亲口向千岁认罪才会做出这般巧合的安排”刘墉被堵得哑口无言。“这”说着,奶娘泪流满面地看着元礼。“奴婢不求苟活,只要只要世子从此过得平安顺遂,于愿足矣”接着突然举起预藏的匕首,往心口上插下去。这自裁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不禁愣住,待奶娘的身子倒下,元礼连忙蹲下身查看,发现伤势严重,要救也来不及了,何况救活了也难逃死罪。“你这是”他既惊又怒,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一把攥住元礼的袍摆,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请千岁好好地照顾世子他是个善良的好好孩子”“他是我的嫡长子,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听奶娘口口声声都是为了世子,虽然其罪当诛,但其情可悯,元礼也不禁为之感伤。“多谢千岁”她露出满足的笑容,咽下最后一口气,终于可以去见相公和孩子了。鲁俊探了下奶娘的鼻息,摇了摇头,人已经断气了。“她方才所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元礼吃人似地瞪着刘墉。“敏敏唯一犯下的错就是不该将马骑进后寝宫,而你却硬将谋害王妃的罪名栽赃在敏敏身上,害得她小产,结果证明她真是无辜的。”刘墉找不到推托之词。“下官下官”“鲁俊!”他大喝一声。“将此人逐出王府,不得再踏进王府一步!”否则他会亲手将刘墉斩杀。“下官可是有皇命在身”“皇命在身又如何?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怕了?”元礼嗤哼一声。“立刻把他带走,别让我再看到此人。”鲁俊朝另外两位护卫使了个眼色,押着大嚷大叫的刘墉离开。“你处处为世子着想,却害死他的母妃,就不怕他会伤心难过吗?”他低头看着奶娘的遗体,不胜唏嘘地喃道。为了奕咸着想,不能让他知道事实的真相,因为太过残忍了,况且真相究竟为何,也已经不重要了。于是,元礼命人准备一口薄弊,决定将她和真相一并掩埋。昏睡了三天,徐敏的意识终于渐渐回笼,不过肉体的疼痛也随之而来。她的痛到好想骂粗话徐敏费力地把眼皮掀开一条缝隙,虽然还很模糊,但可以确定不是灵魂出窍的状态,也不用担心哪天回不到身体里头该怎么办。对了!孩子已经没了,想到这里,鼻头不禁跟着酸涩,要是能早一点发现,为了不挨那一顿打,尊严和面子又算什么?就算要下跪求饶认罪,她都愿意
都是她的错听到床上响起微弱的抽气声,立刻惊动守候在旁的元礼,马上移到床缘坐下,嗓音更是沙哑。“敏敏,你醒了”他嗓音一哽。看着又变成流浪汉的男人,甚至比上回还要落魄狼狈,徐敏很是愧疚,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得到他的关心,甚至没脸见他。“元礼我”不待她把话说完,元礼肩头抖动,像是在强忍情绪,不让它崩溃。徐敏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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