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妹!”卢升喊住她。春芸姝得到蓦允给的十天查案期后,立即要着手查案了,才刚向蓦允告退出来,卢升就追上来了。“卢公子,还有事?”她停下脚步皱眉问。卢升快步走到她面前,脸色很不好看。“姝妹,你跟我生分什么,怎么叫我卢公子?”她神情略显为难,她不是与他装不熟,是真的不知他叫什么,再说了,他虽是自己的未婚夫,但不知原主之前对这人是什么感情,她今后与他往来,态度不好拿捏。“坦白说,我之前在牢里受到惊吓,所以失忆了,忘了很多人和事”之前她也是对爹娘与弟弟这么说的,唯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她为什么对什么都不知道。他露出愕然的表情。“你把我也给忘了?”她点点头。“是啊,不如你告诉我,咱们过去是什么交情,还有互相都怎么称呼的?”“你你真忘了我?这、这我、你唉,忘了就忘了,告诉你吧,咱们是青梅竹马,你都唤我卢郎,我叫你姝妹,咱们自小订亲,若春家没出事,预计明年八月拜堂不过现在提这都没用了,我追上来是想问,殿下给你两条路走,你为何不选活路,偏要朝死路走?”他先是错愕她的失忆,后又急怒的问她此事。她瞧着他,想起他方才在里面也护过自己,似乎不像他爹一样是个见利忘义的人,且他对原主应该是有些真情的,否则又怎会在意她的死活。思索过后,她神色温和了一些。“我不能不顾爹娘以及弟弟的死活,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会尽力去争取,希望一家都能活下来。”“春叔的罪状已定,根本翻不了案,殿下肯给你一条活路,那是求也求不来的恩典,你却轻易舍弃了自己可以活命的机会,你就这么想死吗?”“不,我有十天的时间可以翻转案情,我不一定会死,卢卢郎,你帮帮我吧,若能得你相助,我查起案来当事半功倍的。”她从善如流地马上称他卢郎,这人是总督之子,若肯相帮,会比她自己瞎子摸象好,且她时间不多,若要寻转机,是半点时间也浪费不得的。“唉,事已至此,我当然会帮你,只是,我能力也有限”“升儿,你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还有什么好说的,还不走!”卢信刚走出蓦允的屋子,瞧见两人站在一块说话,马上不悦地斥责。卢升尴尬。“爹,姝妹——”“不用多说,这丫头自寻死路,你由她去,她的事不许你多管!”“这”他瞧着身旁的女子,犹豫着该怎么办。“还不滚过来!”这一吼,卢升惊惧,马上朝她低声道:“我先走好了,回头等爹不注意再过来找你。”匆匆说完这两句,便跟着卢信刚后走了。她拧了拧柳眉,瞧来这人也是个靠不住的,还是得靠自己了。嘴一撇,她转身回死牢里见爹去了,为了解案情,很多事还得亲自向爹问个仔细才行。她走了后,屋里的蓦允离开窗边,苏槽替他将窗子关上,回头恭谨的问:“殿下为何允她查案?”这不是为自己制造麻烦吗?蓦允在案前坐下,洁净无垢的长指掀开茶碗盖,闻着扑鼻而来的茶香。“这总督府用的茶叶,倒都是好茶,不输摄政王府所用的。”他没直接回答苏槽的话,反而说起茶来,但却又是一口没沾,任茶冷去变涩。苏槽见状不再多问了,因为主子已给答案了。主子来得匆促,卢信刚也凑巧不在山东,闻讯才赶回,接待主子的事只能交由属下来办,这才会生出迎错人又找个死囚要给主子暖床的荒唐事。虽说卢信刚那两个手下奇蠢无比,甚至牵连上刺杀之事让卢信刚直接舍弃了,但可以确定的是,两个属下肯定来不及打听清楚主子的喜好,只能将总督府平日里用的好东西拿出来招待,而这东西有多好,就能看出卢信刚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了。眼下瞧这总督府上下里外,明着看似朴实,但仔细去瞧处处透着奢华,人说天高皇帝远,民少相公多,就是这道理瞧着面无表情的主子,他暗忖,卢信刚的总督府怕是地基要不牢了,那姓春的丫头正是主子拿来敲筋打骨的棒子。“苏槽,那边还有消息传来吗?”蓦允突然问。“目前还没有。”苏槽神色一紧,马上摇头。“哼,那就是还死不了。”“那咱们是不是仍天一亮就走?”苏槽小心的问。“急什么?等他真正要死了再说吧。”“是”苏槽暗叹,事实上主子这趟来山东不为别的,正是要前往泰山去见一个人,这人正是八年前出家的顺意侯,蓦宁,如今法名为恒能。顺意侯归隐佛门一事,为顾全长公主的颜面并未宣扬,所以外头皆以为顺意侯已死。然而,日前主子突然接到恒能大师病危的消息,立即由京城赶至山东要前往泰山,这总督府只是路过罢了,并没有多逗留的打算,但却发生刺杀以及春家次女为父喊冤之事,误了主子一些时间,只是主子似乎也不急唉,主子对于这个抛家弃子多年的爹,心结依旧是难解的。“对了,本王允那丫头十天查案,这期间派人远盯着即可,不用出面限制她任何行动,本王倒想瞧瞧她能翻出什么浪来。”蓦允本沉着的脸,这时嘴角浅扬,笑意深沉了。“是,等十天过后,咱们便知那丫头是不是说了大话。”苏槽也低笑了,这丫头大言不惭能翻案,殊不知春冬山这案他摇头,若猜得没错,主子让她玩是想给卢信刚一个警惕,让他的日子别过得太安逸,忘了本分。“敢问殿下,十天后,那春芸姝您打算怎么处置?”他忍不住好奇的问上一句。蓦允的笑意转为残酷。“不过是根打脚的细棍,时候到了,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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