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了眼睛。“嗯,你不用谢恩,只要以后对本王乖巧些就好。”心想,能做他蓦允的妾,对她来说已是天大的恩典了,她会吃惊也是理所当然。她的脸由白转红,毛细孔竭尽所能的扩张了,感觉深深被污辱了,一股怒火自胸口喷涌而出。“敢问摄政王,小女子看起来像是小老婆的命吗?”他微愕。“你说什么?”“小女子说,我春芸姝没这福分做您的妾,您要找女人,还是另觅他人吧!”她狠狠拒绝了。蓦允没想到她会拒绝自己,多少女子挤破头想进他的后院,别说当个妾,就是做婢也足以喜极而泣,而他主动开口她竟一口回绝?他面容覆上一层冰霜。“春芸姝,可知你此刻拒绝掉的是什么吗?”“知道,是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可是抱歉了,小女子这是贱骨头,做不了谁人的妾。”他若娶她做妻,她都不见得答应了,还妾咧,呿,作梦!“你嫌妾位低?”她傲气十足,一张脸清艳锋锐至极,对他说着这话,实在是令他无法预料到。“若小女子自抬身价说是,希望您别见怪才好。”他眉黑如剑,怒火狂炽,这丫头凭什么敢在他面前猖狂放肆!“你——”“殿下,苏槽领罪。”苏槽匆匆进来道,但开口后又顿下,眼神古怪的看了眼春芸姝,显然听见她之前说的话,脸一整后继续再禀“那醉汉果真是装疯卖傻行声东击西之策,大闹一阵后趁侍卫将注意力集中在您与春芸姝身上,让那犯人郑武借机跑了!”春芸姝惊诧于苏槽所言。“你说那醉汉是假意调戏我,目的是要救郑武?”“没错,那醉汉若是平常酒客,怎会随身携带利刃,还能精准的攻击你,殿下本想小惩的割他的舌和剁下他的手而已,但见此人亮刀才惊觉有异的杀了他。”春芸姝惊讶,原来蓦允是察觉那人有问题才出重手的,但苏槽刚才说割舌和剁手小惩,听得她也翻了白眼,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都是狠角色。蓦允脸色并不好,但不知是因为某人刚拒绝做他的妾,还是因为犯人逃跑了。“苏槽疏失,没能及时发现他有同谋才让郑武逃了。”苏槽自责。“罢了,那人身上有伤,想必短时间内也筹谋不了什么,随他去吧。”蓦允说,并未责怪苏槽。“不,为弥补过错,苏槽定要再将人抓回来。”苏槽忿忿不平的说。春芸姝听到这里,隐隐明白郑武不是普通刺客,似有图谋,且颇让蓦允忌讳。“这事到此,你们都出去吧。”蓦允让苏槽和春芸姝退下。苏槽看了眼一旁闻言爽快出去的春芸姝,脸一沉,本想对主子说什么,张了口,终究又闭上。蓦允怎会不知苏槽想说什么,哼了一声,自己何尝不恼怒,但打蛇不死打蚯蚓,这事他另有打算。苏槽出去后,立刻追上春芸姝。“站住!”他将人喊下。春芸姝正赶着要去瞧瞧春开平,他被打了不少拳八成受了伤,被苏槽一喊,回头瞧他一脸怒容,不禁蹙了眉。“又怎么了?”“春芸姝,你真蠢了吗?”他开口就问。她眉一挑,晓得他为哪桩,果然是听见她对蓦允说的话。“回去告诉你主子,我毕竟救过他还有泰山上的那个人,瞧在这分上请他高抬贵手,别与我纠缠了。”她不客气的说。清楚那姓蓦的有权有势,他的正妻唯有公主够格,自己是没那分量争取这位置的,不过要她做妾,她又是不屑的,再说,这人喜怒无常,一个伺候不好不光自己掉脑袋,春家上下恐怕也得受累,不拒绝还成吗?苏槽听了她的话,却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般,笑得嗤声连连。“你真当自己救过殿下?”“怎不是,郑武的刀是我给挡下的,否则他已毙命。”她挺着胸说。“你是不是没长眼了,凭殿下的身手,郑武的刀伤得了他吗?你不过是运气好,在主子出手前打下了那把刀而已。”他告诉她实情。“不,我若没救下他,他怎会答应我替春家翻案?”他笑容越发不屑。“殿下那时只是见你有趣,一时兴起让你玩玩,且殿下本就有意敲打卢信刚让他安分,别以为主子不知他私下都干了些什么事,才会同意你为父伸冤。”“啊!”乍听真相,她错愕,猛地想起当日蓦允提到自己是他救命恩人时,苏槽露出吃惊的表情,她虽留意到却没多想,再思及蓦允方才在郑武同党攻击她时轻易接住那把刀,身手了得,当日确实用不着她相助,郑武也必然伤不了他分毫,恩人之名也不过是让他利用她去教训卢信刚罢了。可恶!得知连这也被那男人算计了,她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气恼来。“想明白了吧?人家是枉做小人,你是枉做恩人了。至于泰山上的那一位,对主子而言你就更不必言恩了,殿下并不会感谢你救他。”她白着脸,哪里不知他们父子明显有心结,自己提这桩也不过是凑个人情数,如今看来是废话太多了。“好吧,恩情全是屁,就当我没说,但还是请转告你主子,春芸姝不上道,待不住摄政王府的后院,去了只怕闹翻天,让王府没一天安宁日,所以,咱们各走各的路,舍弟也不劳他栽培,以后不用再见面。”说完,潇洒走人。见她无视于摄政王府的权势富贵,说拒绝就拒绝,这一刻苏槽到底是有几分欣赏她的。拒绝做蓦允的妾后,隔日春芸姝以春开平挨打受伤需要疗伤为由,留在客栈多住了一天,刻意避开不与蓦允一同上路,蓦允也未强迫地先行走了,摄政王的人马虽然都离开了,但她发现仍有几个人跟着他们沿路护送,她晓得这是蓦允的人。她心情也有些复杂,这人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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