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雷天羿皱起眉头,用古怪的眼神瞪着妻子。冬昀决定保留一部分的事实——关于她并不是原本的何锦娘一事。当初她看到锦娘的家书,知道她的娘家姓何,心想还真是巧,彷佛冥冥中自有安排似的。于是她只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诉他——“那天我投水自尽,本应该溺死才对,可是却很幸运地活过来,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可以看到一些奇奇怪怪而且令人难以理解的东西。”她一面解释,一面观察丈夫的反应。“相公还记不记得王氏的婆母被她害死的事?其实我并不是故意要骗你的,而是怕说出来也没人相信。我之所以会知道,就是因为王氏的婆母跟我连结上,让我看到她是如何被虐待致死”雷天羿立刻反驳。“既然王氏的婆母已经死了,又如何能告诉你?”“虽然她已经死了,但是灵魂我的意思是说,她的三魂七魄还在。她将当时情形传达给我,不是用眼睛,”冬昀发现这真的很难跟古人解释。“那些画面就自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够了!”雷天羿斥道。“相公一定要相信我”他握住妻子的肩头,更加自责。“你只是刚失去孩子,受到的打击太大,才会胡言乱语。你先把身子调养好,什么都不要去想。”他果然不相信!虽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但冬昀还是希望能够说服他。她急切地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好了,不要再说了!”雷天羿扶她躺下来,口气里多了抹强硬。“你好好睡一觉,晚一点我再把昭儿抱过来陪你,有昭儿在身边,相信你的心情会好一点。”冬昀抓着他的手腕。“相公先答应我,绝不会杀了婆母!”“好,我答应你。”雷天羿勉为其难地说。无论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冬昀都会想尽办法阻止。雷天羿见她闭上眼,脸上掠过一抹杀气。他暂时还不会要了那个女人的命,但是她害死他的亲生骨肉,这笔帐迟早要算。虽然雷天羿已经不用再假装对妻子冷淡,夫妻也不用再继续分房睡,他还是没有马上搬回潇湘院。毕竟妻子才刚小产,身子还很虚弱,他决定过一阵子再说。他让杨氏每天抱着昭儿过来,希望藉由儿子来抚慰妻子的悲伤。而有了儿子的陪伴,再配合汤药,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冬昀的气色总算渐渐恢复。这天晌午,冬昀坐在床上哄着儿子睡觉,蓦然之间,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杨氏见状,吓了一大跳。“夫人怎么了?”“我只是突然很想哭”她的泪水愈掉愈多。“唉!憋了这么久,夫人早该大哭一场了,这会儿哭出来就好”同样身为人母,杨氏能够明白这种心情。冬昀啜泣了声,怕吵醒儿子,便将儿子交给杨氏,让她抱回小跨院。待杨氏走后,她才用手掩住脸孔,痛哭失声。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泪水都流干了,她才把双手放下。“夫人擦把脸吧。”桂花不知何时进了房,拧了条面巾给她。她接了过来,将湿面巾覆在脸上。“我看到了本来这一胎会是个女儿”原本没有感到特别悲伤,只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孩子,可直到刚刚连结上,她的情绪就整个爆发出来。桂花帮她倒了杯茶水。“她来跟我道别”冬昀吸了吸气说。“还说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要我别难过将来还会有别的孩子”“夫人喝口水。”桂花将杯子递上。冬昀连喝了好几口,情绪才慢慢平复。“我已经告诉相公,我可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不过相公说什么都不肯相信。”“爷当然不相信,这还用说吗?”桂花口气虽然不太好,但却很真诚。“夫人还是别跟其它人提起,免得大家以为夫人疯了。”除非必要,她当然不会到处宣传,就因为是夫妻,她才不想再隐瞒下去,这也是为了阻止不幸的事发生。“我知道。”冬昀笑睇着婢女。桂花哼了哼。“在春兰面前更要注意。”“嗯。”她眼底的笑意更深。“夫人在笑什么?”桂花没好气地问。冬昀摇了摇头。“没什么。”看来她当初没有帮错人,至少身边还有一个人可以信任。这时,外头的门扉传来“呀”的一声,似乎有人进来了,桂花立刻警觉地走出内房,到外头查看。“爷来了!”“夫人在休息?”雷天羿问。冬昀听到外头的动静,连忙扬声。“相公!”雷天羿很快地走进内房,问道:“今天好些了吗?”“已经好多了。”冬昀回道。见她双眼红肿,他眉头皱了起来。“你方才哭过了?”“因为我想到女儿真的走了,就忍不住”他一脸愕然。“女儿?你怎会知道是女儿?”“因为我看到——”才说到这儿,冬昀就见到他比了个手势,要她先别说话。雷天羿朝婢女瞥了一眼。“你先下去。”“是。”桂花说完便退下了。
待房内只剩下夫妻俩,才能安心谈话。“我真的可以看到,我看到这一胎是个女儿,只可惜没能保住她。”如今她能做的,就是祝福这个孩子投胎到一个好人家。雷天羿只当妻子是悲伤过度,才会想象失去的是个女儿。冬昀见他似乎还是不信,试着再说服一次。“关于那天跟你说的事,全都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别再说了!”雷天羿喝道。她不禁一脸挫败,只好退而求其次。“好,我也不勉强你相信,只要记住你亲口承诺过,绝对不会杀了婆母。”雷天羿转开话题。“想吃什么吗?我让厨子准备。”“我不饿!”冬昀突然对他大吼。“我已经让厨子炖些补品,你要全部吃掉。”他自顾自地说。“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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